翟小山吐了一口嘴里的唾沫,然后又擦了一把汗,这才一屁股坐在被太阳晒得有些干裂的树墩上,拿起牛皮水囊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
这里是后世贝岛的安杜阿尼港,当然,现在她改名叫龙虾港了,因为这里每年旱季开始后,总会有大批新华港的渔船前来捕捞龙虾——这可是一种能够大量出口本土的海产品。本土的中产阶级如今在上层的引领下,对金枪鱼、龙虾有一种病态的嗜好。即便从新华夏岛出口到那里的都是腌制过的产品,但依然让他们趋之若鹜,这让新华夏岛的渔民们嘴都笑歪了,因为他们可以用本地丰富廉价的海产品从本土换回大量生活日用品来消费,大家各取所需,快哉快哉!
龙虾港内本来只有一些简单的木质建筑,供旱季时前来此地的渔民避风休整使用。但现在又多了很多其他建筑,还修起了一座木质临海栈桥,可以同时停泊两艘大船。港口内的人也多了起来,不过却不是渔民,而是一些全副武装的壮汉,翟小山就是其中之一。
翟小山原是在山东青州、莱州两府交界处活动的一股小土匪的头头,他的族叔就是如今在山东也算小有名气、满清悬赏数万两求购首级的翟从谔翟五和尚。翟小山被莫大帅擒获后,先是在劳改营内劳动改造了小半年,然后因表现出色被送到大泊去学习军事政治课程,后来在翟从谔归顺的过程中也发挥了很大的作用。有了这个功劳打底,加上其人也还算忠心。因此挺身队扩编时他也捞上了一个中队长的职位。算是中层军官了。
不过他的叔父却不是很放心这个晚辈的军旅生涯。特别是他一次出征重伤以后,翟从谔便向莫茗求情让翟是“遍地牛羊”的东岸本土去,给家里传承香火,别再搀和山东的这一大摊子烂事了。就这样,翟小山在伤愈后便不情不愿地被发配到了东岸本土。
到了东岸本土后,翟小山定居镇海县。并且还作为县民兵大队的补充兵(补充前线战损)到圣菲、科连特斯一带小打了两仗。不知道是运气差还是怎么着,这厮在圣菲时又因水土不服而得了大病,被后送回家养了大半个月才渐渐好了起来,可这时候他的补充兵名额早已经被其他人顶了,他也早早接到了一张退伍通知书。
退伍后,不耐侍弄庄稼的翟小山将地留给他的保加利亚婆娘种,然后便跟着退伍军人出国投资的热潮乘船来到了新华夏岛。到了这里后,便是竞标土地、向植物园采买种子、向马斯喀特商人打听奴隶行情等等,一切按部就班。
只不过这里面有个“小小的”问题,那就是他们的钱不够花了。马斯喀特的贝都因人为每个成年俾路支男性开价40元。说实话这价格不贵,但囊中羞涩的翟小山等人就是买不起。因为他们在棉河岸边认购了太多的土地,钱有些不太凑手。如今算算,去掉农具、种子、地租、水利灌溉公摊费用等等,手头已经不剩几个钱了,决计无法再买什么奴隶。
不过这事显然难不住翟小山。他是什么人出身?土匪啊!土匪的一贯思路就是没钱用了就去抢,那现在没人用了怎么办?一样去抢啊!
于是,在这样的思路下,翟小山便带着十多个老弟兄(其余人先搭乘船只回去继续筹钱)来到了龙虾港,此时这里已经聚集着近百名抱有同样想法的投资者。这些人都是军人出身,做事简单干脆,没钱了就去干一票,怕毛!
这百来人里当然也有一些新华港跟来凑热闹的居民,他们或是被雇佣,或是自愿前来,然后到龙虾港统一领取武器。武器由一名名叫马万鹏的穿越众提供,此君现在购了两条机帆捕鱼船在桑给巴尔岛附近捕钓金枪鱼——当然他本人住在新华港。这次集合岛上的一大帮子闲汉去抓捕土著做劳动力便是由他提议的,并且他还通过与史钦杰的良好关系从新华港武器库内借了五六十条步枪和一匹盔甲出来,再加上大家自备的斧子、砍刀什么的,去击破一些土人寨子掠取些奴隶基本不存在任何难度。
他们这次选择的目标是科摩罗岛上的土人——这是一种由阿拉伯人、马来人以及班图人混血形成的新人种,他们性情凶悍,仗着祖上传下来的手艺(或许是马来人,或许是阿拉伯人)打制铁器和独木舟,然后出海劫掠别的部族。有时候是去马达加斯加岛劫掠,有时候是上岸去劫掠班图黑人,有时候又会去劫掠那些斯瓦西里人(阿拉伯人与黑人的混血后裔),总之也是一伙强盗专业户。
当然他们的文明层次还比较低,甚至还不如海峡对面的马来人,比如他们的铁器打制地就相当烂,独木舟也不是马达加斯加岛上得人制作地好。因此,马万鹏此番纠集上百名壮汉(基本都是有过战斗经验的退伍军人)前去科摩罗岛抓捕奴隶,可以说基本很难遇到什么抵抗。什么?你说那些土人拿着铁刀木矛来和你作战?你别逗了行不,东岸人在新华夏岛上已经遇到了太多这类土人,对付他们基本上都有了心得,因此,此番出海抓人,只要不是傻到试图在那里建立根据地,基本上是万无一失的。
虽然华夏东岸共和国的法律是禁止私人蓄养黑奴或雇佣黑人工人的,但现在的科摩罗人还没像后世一样掺杂大量来自东非班图人的血统,他们主要还是以阿拉伯和马来混血种为主,间或有一些阿拉伯人带到岛上的班图人血统,但毕竟不多。这个时候其实大家是可以打擦边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