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多尔现在很乱。,在今年早些时候,一支源出于孔代亲王的部队攻占了这座法国中南部地区首屈一指的大城市,他们要求马扎然释放被关押在监狱内的孔代亲王。掌握法国中枢大权的首相马扎然理所当然地拒绝了,他怎么可能放出在民间和军队中拥有巨大声望、且还意图和他争权夺利的孔代亲王呢?
不光孔代亲王,他的兄长孔蒂亲王以及朗格维尔公爵等反对马扎然的铁杆中坚都被他收押了起来,囚禁于文森监狱。自从叛乱的贵族们重新向国王输诚,西班牙军队也被从南北两个方向驱逐出法兰西境内后,马扎然的自我感觉就开始变得非常良好,威势也日渐增长。而好死不死的是,在平定贵族叛乱中立下大功的孔代亲王也认为自己应该取代马扎然,掌握法国大权,而这就造成了两人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进而发展成了尖锐的政治斗争。
斗争的结果很明显——或者说短期内结果很明显——孔代亲王败了!马扎然将他和其他一些看不顺眼的家伙都一股脑儿地抓了进去,法国宫廷从此成了他的一言堂。而这样一来,法国局势也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刚刚率领法**队将西班牙入侵军队打败的法国将领们(以蒂雷纳为首)纷纷逃到西班牙境内(阿图瓦、南尼德兰等),然后与他们勾结在一起,反过来进攻法国。
事实证明,他们从来就不是一个纯粹的爱国者,他们会因为自己的利益时而进攻西班牙。时而又充当起西班牙的走狗来进攻法国。他们背弃了自己之前许下的忠于国王的誓言。在发现自己不能独揽大权后迅速站到了外国侵略者那一边。
而为了应对这种威胁。法兰西首相马扎然亲自率领忠于国王的军队攻入南尼德兰,与蒂雷纳率领的军队作战,并最终取胜。不过北面战场胜利了,南边却不是很乐观:不但西班牙军队再度进入法兰西南部,一些忠于孔代亲王的法**队也占领了波尔多,并以此为基地反对马扎然的统治,法国内战再度全面爆发!
法国内战(或者称第二次投石党运动)的全面爆发,对东岸人来说真的是一件喜忧参半的事情。首先是随着波尔多被叛军攻占。整座城市就陷入了混乱之中,正常的商业秩序完全被打乱。不要高估这些乱军的纪律,去年在巴黎的时候,法国叛军(以巴黎市民居多)就在城内大肆劫掠,并杀死了数千无辜的市民。这次在波尔多,他们依然肆无忌惮地开始了劫掠,被抢劫者只要稍有反抗就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东岸人的商站也不例外,一群法国乱军包围了这里,然后搬空了存在仓库内滞销的许多棉布,总价值超过了十万元。也幸好东岸人在波尔多的商站上半年刚刚结过一次款。钱大多已经运回本土,商站内所剩的不多资金也都通过马赛中转汇往了伊斯坦布尔。以支持莫三在那边的一系列行动。因此,东岸人在波尔多的这次大劫中的损失还在可控范围之内,不过是几万匹棉布而已,算不得什么!真要说起损失,恐怕还是正常商业秩序崩溃所造成的损失要更大一些。
不过正常的商业秩序崩溃了、瘫痪了,一些“不正常”的商业行为却逐渐蓬勃发展了起来。东岸人在荷兰、汉萨同盟领地以及瑞典鼓动起来的一些船长或商人们,满载价廉物美的东岸货物,然后到陷于战乱、地方统治阶级力量大为削弱的地区,推销来自东岸的货物。
国王军和叛军在这些地区打来打去,但民众们正常的生活还是要继续过下去。可如今很多地方都陷入了战火之中,生产秩序大受破坏,很多常年经营各种生意的商人们在一夜间发现自己进不到货了,原本垄断了从原材料到终端销售市场的手工业行会也大多陷入了混乱之中,地方贵族和官员更是开始了站队和互相攻讦,根本没人关心国家该怎么运转,而这无疑给了东岸走私商品一些机会。
要知道,原本这些地区东岸商品短期内是绝无可能进入的,但战争摧毁了原有的秩序,更是摧毁了法国的相当部分工业产能,迫使他们不得不加大外国商品的输入,这些都给了价廉物美的东岸走私商品以机会。当然就目前的情况看来占了大便宜的是荷兰、德意志以及英国商人,东岸人的底蕴还是太浅,在法兰西的关系网还是不够丰富,只能够看着这些国家的商人们大快朵颐,而东岸人只能跟在后面吃一些残羹冷炙。不过半年多来终究也是通过走私贸易赚了二十来万元的利润,不但弥补了商站被抢的损失,还多有剩余,令远在伊斯坦布尔的莫也极为满意。为此,他给了波尔多商站的站长康丁以更大的权限,并将位于佛罗伦萨的商站内的存货也临时调拨给他管理,以争取攫取更多的利润。
其实说到这里,东岸人也不得不佩服那些英国商人。随着克伦威尔在英国的全面掌权,新兴的资产阶级开始脱去了封建枷锁的桎梏,虽然他们依旧被共和政府大肆摊派、勒索,虽然经商环境依然恶劣,但他们终究摆脱了法律上的障碍,社会地位也得到了明显提升,因此英格兰的商业依旧在磕磕绊绊之中顽强发展了起来。
尤其是他们因为内战而饱受打击的呢绒纺织业,从1649年开始就进入了恢复发展期,在今年更是一路攻城略地,逐步将荷兰呢绒排挤出了他们的传统市场,获利颇丰。而除了呢绒外,造船业、冶铁业、捕鱼业、枪械制造业等产业的发展也相当迅速,这进一步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