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想到的最浪漫的事情,就是在这么一片满是荒芜的戈壁滩上,兴建起一座属于我们自己的伟大城市;将代表我们国家最先进科技的铁路延伸到太平洋沿岸,使得我大东岸的意志能够延伸到远方,使得执委会能够威加海内……”文图拉船长将手里的《南铁周报》塞进了抽屉,然后整了整衣服,走出船长室,顺着踏板跳到了兴南港码头上。,
码头上的人不算多,稀稀拉拉的。看起来平时在这打零工(充当码头力工)的附近农民们都回家大忙去了,这使得码头上的卸货效率顿时差了不少。而事实上也差不多,今天是1650年11月15日,南巴塔哥尼亚地区迎来了一年中最重要的日子:春播,这无疑使得大批农民工回到了农村,码头上顿时空空荡荡了起来。
这里多说一句,如今兴南港的定居居民已经正式达到了6700余人,其中大部分都是农民,分散在附近兴南河两岸十多个新建村子内。随着漫灌水库的不断建成,如今大河两岸改良过的土地也越来越多,耕地面积甚至已经突破了六万亩,且其中的三分之二在今年年初的工作会议上已被定调种植高粱、玉米等深根作物,其中耐寒、耐贫瘠、产量也还算不错的高粱是主要播种品种。
随着“呜”的一声汽笛鸣响,刚才拖着文图拉船长的“红杉”号(原丹麦商船“绿橡树”号,被文图拉船长以4900元拍下)进入港口碇泊的小型蒸汽拖船解开了缆绳,在收取了少许拖船费后。调头离开了码头泊位。由蒸汽拖船拖曳进入港口停靠。在东岸国内也就兴南港有这种服务了。当然这在全世界也是独一份。这种大大降低了帆船入港难度的服务还是很受各位船长们欢迎的,尤其是那些专跑新华夏航线的大飞剪货船,以及南海运输公司的笛型运输船,在风向、洋流不利的时候进出港是非常麻烦的,如今有了小型蒸汽拖船顿时方便了许多,再加上收费也很低廉,这令大家极为满意。
蒸汽拖船离开后,又有两艘小型船只靠了过来。分别是一艘蒸汽供水船和一艘消毒船。供水船上除携带大量新鲜淡水外,还有一些蔬菜和新鲜肉类可供出售,对急于返航、不愿在港口多做停留的船只来说这项服务同样也很贴心。至于消毒船么,因为新来的“红杉”号上装满了各类货物,故在入港前需要对它们进行一番简单的消毒程序,以防有病菌被带入兴南港,进而引起疾病传播。
可以说,此时的兴南港无论是在硬件还是软件管理方面,都是华夏东岸共和国最先进的,很多技术甚至都是首创的。而国内其他的一些港口。由于兴建较早或资金缺乏等原因,暂时无法对其进行大规模的现代化改造。因此兴南港注定要在全国范围内——甚至全世界范围内——独领很多年了。
文图拉船长是第一次来到兴南港。自从向内河运输公司辞去了“伊运-007”号小汽船的船长职位后,文图拉船长便火速加盟了由几位商人、交通部、南铁公司和东岸公司联合入股的南大西洋班lún_gōng司,专门负责东方港——盐城港——兴南港之间的固定航线客货运输:每月的1号和15号各发一艘船,文图拉船长就是本月1号从东方港出发的。
“小麦94.19吨、大豆40.62吨、玉米27.1吨、花生9.9吨;煤球1.38万个、焦炭0.8吨、红砖4.1万块、涂料染料0.19吨、钢条20吨;盐1.9吨、豆饼18.8吨、豆油0.67吨、鱼干18.2吨、精制面粉39吨;家具152件、蜡和蜡烛0.17吨、纸张0.47吨、各类纺织品0.6万匹……”曾经在罗洽海关任职、现已加入南铁公司的习维奥(西尔维奥)正在仔细核对着该船所载货物的数目,他的助手则在身后用算盘快速计算着文图拉船长这艘船上货物所需缴纳的入港关税。
这些货物无疑都是经兴南港转运到太平洋那边去的,基本都是毛林河畔的那些秘鲁商人们的订货。如今在那个原本极为荒僻的地方开设商站的秘鲁商人是越来越多了,而且向东岸这边提供的订货单上的商品种类也是越来越多,其数目也开始变得极其琐碎。而每一个新增的商品订单,都意味着西班牙人的秘鲁总督区又死掉了一个手工业行业,或者来自欧洲的走私船又少卖了一些货物——当然这不绝对,因为秘鲁市场从未饱和过,这个市场在半岛人的极力压制下,一直充满了对各种商品的饥渴,以至于走私船的数量与日俱增,但仍然满足不了这个巨大市场的胃口。
也就是说,其实在东岸—秘鲁走私贸易已经蓬勃开展了16个月之久的今天,这个市场至今仍然处于未饱和状态。西班牙宝船队运来的商品、外国走私船经加勒比海运来的商品以及马尼拉大帆船运来的商品(主要为奢侈品、两年才有一次航班、一次1-2艘三四百吨的船只,影响可以忽略不计),都无法满足这个几乎什么都要进口的标准殖民地市场的胃口。
更何况,现在由东岸海军主力战舰冒充的海盗,正在佛罗里达海峡、新格拉纳达近海以及墨西哥东部沿海一带卖力地搜索攻击来自法国的走私船(很多时候不可避免地会殃及到别国的商船),从旧大陆运往秘鲁、墨西哥的商品数量增长有限(甚至可能还在呈下降趋势),这个时候东岸人的商品若是在秘鲁再不好卖的话,那还真的就出鬼了!
等满头大汗的海关职员们将所需缴纳的关税计算完毕后,文图拉船长神色自若地去交了税,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