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很多,但是两个家伙就是抢,你不让我吃,我不让你吃。争得急了,就一人一把,操起案子上的砍刀对砍。也不管是脑袋还是身子,就那么胡乱地招呼过去。
见此情形,那温馨的一家摇摇头,不再理睬。
另外的清风和魇魂,则在一边拍手叫好,极力蛊惑两个家伙猛砍。
很快,两个家伙就互相把对方砍得支离破碎,不过,身体很快又拼合在了一起,只是留下了许多伤疤。
两个家伙各吃着一根肠子,吃着吃着,竟然发现是一根肠子,谁也不想让步,嘴里叼着肠子,脑袋几乎贴到了一起。
于是又操起尖刀,在身上互相捅着。
那些旁观者见了热闹,自然又在一边儿撺掇蛊惑,想看两个清风的热闹。
那文明一家的男主人看了,摇摇头过来,拿起一把尖刀,将肠子割断,这两个清风才算分开。
分开之后,不吃肠子了,就都去喝血。
因为身上都有不少窟窿,上面嘴里喝,下面身上的窟窿就往外流血。
两个家伙看看自己身上,似乎有些迷惑,不过很快就不再理会身上的窟窿,继续喝血。上面喝了,下面再流出来,如此反复。
最靠近窗边的一个家伙,没穿上衣,脸上和上身满是溃烂,长长的蛆虫,还在身上不时地蠕动。动不动地,这家伙就在自己身上抓一把,把几条蛆虫放进嘴里。咀嚼一番后,流出满意的样子。
不过,更多的时候,他还是双手捧着一只冻鸡,使劲儿地啃着。
大概是因为鸡是冻着的,啃不下来。每次啃的时候,就在鸡上留下一道白印。
不过,他根本就不管这一套,就是这么不屈不挠地啃着,乐此不疲。
大概是见到了我在外面,这家伙捧着鸡靠近窗户,把鸡举起来,意思是给我。然后脸趴在玻璃上,冲着我傻笑。那满脸蠕动的蛆虫,就跟我只隔着一层玻璃。
便是我见惯了各种鬼象,这一下子也不禁退了回来。
这些鬼喝血也好,吃肠子也好,其实都是一种意象。明天早晨工人进来的时候,并不会发现血和肠子少了。
但这些鬼也确实吃了东西,他们吃的也是意象。不过这并不是纯意象,只是血液和肠子中的营养精华已经被他们吃掉了。
这些被鬼吃过的东西,从实物上看,虽然没有减少,但是营养和味道,注定不如没有被他们吃过的那些好。
被鬼吃过的东西,也特别容易腐烂变质。
这跟寺院道观那些贡品在神前供过之后,保质期加长的情形,正好相反。
与前院基本上都是动物仙家不同的是,后院几乎见不到几个动物灵类。即使有,也是在远处看着这边,基本上不靠近这边。
偶尔有几个从这里路过,也是快速通过,不做停留。
现在大致可以确定,前院基本上是那些仙家的领地,后院基本上是鬼的地盘儿。
之所以会有这种格局,不知道是有谁故意划分的,还是自然形成的一种默契。
一路上走来,除了几个鬼卒,没有遇到鬼尉以及以上级别的大鬼,基本上都是普通的鬼众。
至于陈庚辰,更是不见踪影。也不知道他是不在这里,还是隐藏起来。
不过,我也不着急,毕竟只是第一天,以后有的是时间。
今天晚上出来走一趟,我就是要了解一下这里各种灵类势力的分布情况。
同时,也是给这里的灵类们一个信号:我来了。
这个信号,当然也是发给陈庚辰的。
我相信他会知道这个信号。或许,此时此刻,他就正在某个地方,观察着我的一举一动。
仅仅从眼前的情况看,这里的各种灵类似乎处于一种和平相处的局面。
不过,这只是表面现象。
正是因为这种和平局面,背后才隐藏着一种秩序。
秩序的背后,就是维持这种秩序的势力,就有等级存在。
这里谁才是老大?
是所谓的陈大人的陈庚辰?还是那条大蛇?或者另有其人?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将逐渐揭开这些谜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