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间已折腾了一整日,夕阳渐落,明月东升,月光洒在了整个金禅寺。
龙儿一手牵着冷榕,一手牵着温千柔,进了大雄宝殿。进殿后,龙儿站一旁,冷榕与温千柔各自跪一个蒲团,在佛像下暗自祈祷,随即又磕了几个头。
龙儿站在一旁念道:“我看你们这么拜起来,主要还是求个心安,要说有什么用,我可不觉得拜一个泥巴做的雕像会有什么用。”
那在一旁敲木鱼的和尚,本来还闭着眼睛全心念经,忽听有人语出不逊,神色有些怒意,睁眼瞧去,正要上前教训一番,见是她们三人,不由得傻了眼。
这三人发起疯来,可是把静空堂都给拆了,就连方丈都没有怎么责罚她们,那和尚哪里敢惹她们,连忙撇过头去,假装未曾看见,在一旁念起经来。
龙儿闲来无事,环顾了下四周,忽见殿堂角落里还有一人跪在佛像前祈祷,定睛瞧去,原来是夏舒蝶,于是上前招呼道:“夏姑娘!”
夏舒蝶转头瞧见龙儿走来,硬挤了个笑容道:“龙儿……”
龙儿瞧她脸色苍白,一副神魂落魄的样子,不禁心生怜惜,差点落下泪来,哽咽道:“你别担心……杨大哥会好起来的,等杨大哥好了,再将那魔教教主杀掉,我带他去神境大陆,再寻找能救左公子的办法。”
夏舒蝶轻轻点了点头,自从左云死后,他似乎已完全变了一个人,再无当初那潇洒的姿态,又挤了个笑容道:“嗯,你放心我,我已经想通了,为了肚里的孩子,我会坚持住的,我现在就想去看看你杨大哥,可是寺里规矩森严,我们远来是客,也只好在菩萨面前多求一求了。”
龙儿终于止不住泪水,道:“明日我便带你进去,如果他们要拦,大不了咱们再闯一次,你也别拜了,咱们早些休息去吧。”
夏舒蝶点头站起身来,连同龙儿、温千柔、还有冷榕一起出了佛殿。几人走至殿外的围栏旁,眺望整片南域,月光洒向人间,此时,那一座风城看起来竟是那么渺小,龙儿生怕温冷这两个冤家又要打架,于是想着法的岔开话题,尽量不说到杨不凡身上去,但不知为何,无论说些什么,总会不知不觉又扯到杨不凡。
正自烦恼之时,忽听旁边有几名和尚聊天,其中一名和尚道:“什么?四大派的人都要来我金禅寺?”
另一名和尚点头道:“是的,方丈亲口说的。”
龙儿心觉好奇,与冷榕对视一眼,走上前来,问道:“喂……你们方丈说让几大派的人都过来,是要干什么?这寺里还有一半不让进去,难不成都在菩萨脚下睡着?”
那名和尚瞧见龙儿三人,不敢招惹,谦声道:“施主没有听错,是我们方丈说的,说是来金禅寺,其实是来凤足山吧。”
龙儿追问道:“你还没说叫他们来干什么呢?”
那和尚道:“是这样的,如今嵩阳派已倒,华龙派与青松派都受了重创,现在天下正道岌岌可危,每一派都是危在旦夕。把大家聚在一起,主要是好抵御魔教,咱们都在凤足山上,那魔教人来,咱们人多便也不怕了。”
龙儿点了点头道:“嗯……人多力量大,你说得也是!”
那和尚笑道:“不是贫僧说的,我咱们金禅寺的方丈说的。”
龙儿想起那老方丈的深厚实力,不禁吐了吐舌头道:“那你们方丈说得也是,我以为你们整天只知道念经打坐,想不到还知道想些事情。”
那和尚回了个佛礼便离开了。
明月高悬,那些远来拜佛的百姓们也都离去了,整个佛殿便得异常的安静,也听不见有人诵经了。
钱嗔从殿里走出来,见着龙儿三人,上前道:“你们三个怎么在此,可千万别在这里打架,这佛殿可不比后厢房,这么多佛像要是毁了,方丈肯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龙儿本想顶上几句,但一想起那方丈的本事,便只回了一句,道:“我们在此吹吹夜风,谁说要打架了!”
钱嗔道:“那就好咯,我可替满天神佛谢谢你们几个大‘善人’了。”
龙儿哼了一声,道:“你少贫嘴了,杨大哥在里面怎么样了?”
钱嗔还未说话,周子谷也从佛殿里走出来,道:“还没动静,身子一点也没恢复的迹象,虚空方丈安排人盯着在。”
龙儿与她身后几人,虽然都知道结果,但听在耳里还是不禁感觉失落,周子谷看着她们几人的神情,也不禁叹了口气,疑道:“龙儿……你说的那个‘重生丹’真的……真的有起死回生之效么?老夫行医一辈子,真的未曾听说过此事。”
龙儿本来对自己家族的东西信心十足,但一来从未见证过此丹药效,二来杨不凡到现在也未曾有好转的迹象,如今自己都有些怀疑了。
“我……我也不知道了……”
旁人瞧龙儿的眼神,如果连他也没信心,这心头更像是坠落深渊一般了,温千柔与冷榕二人眼里都泛起了泪光,周子谷又道:“咱们还是寄一丝希望吧,毕竟,他身上灵气的迹象依旧残存,这也是前所未有的事,既是如此异象,必定是有用的,大家耐心一些,也许明天就醒了也说不定。”
听周子谷这般安慰,大家心头才稍微好受一些,也许是为了不让眼泪落下,温冷二人一同抬起了头,往天上明月瞧去。
银盘高挂在云霄之上,霜华洒在了整座凤城,金禅寺地势之高,也当真是如天宫一般,仿佛再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