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情殿上,冷冷清清。
纵然是师兄师弟,亦不会轻易来这崖顶打扰白子画的清净,虽然最近收了个小徒弟,经常会跑来这里叨扰自己,但今日的脚步声……
外人!!!
白子画甚至不必回头,便已经察觉到了来人并非他的那个让人头疼的弟子。
豁然回头,哪怕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白子画的神情依然没有任何的和缓,甚至那双堪称是秀气的眉头,已经蹙得更紧。
“霓漫天……令尊如今已经回返蓬莱派,你来这绝情殿做什么?还有……你是怎么上来的?”
“想上来看看小骨,所以就上来了。”
阿暖的态度相当无所谓,完全没有对白子画的尊敬。
或者说,若是有人注意的话,就会发现,在加入长留这段时间以来,她一次也没有叫过白子画做尊上……哪怕是以霓漫天的身份,她自然也有着她的骄傲,白子画再如何高居云端,也不配得到她的尊重。
“是吗?”
白子画紧促的眉头渐渐的舒展了,可下一刻,眼底却又突然闪过了让人惊惧的光芒,“不对,你不是霓漫天!!!你是……十年前的那个女子!!!”
“果然不愧是长留第一上仙啊,竟然这么快就发现了我的真实身份。”
笑着说出这句话,但此时的阿暖,脸上完全没有笑容,浑然不见了面对苏易时的娇憨和痴缠,一双眸子冷漠死寂,仿佛没有焦点的瞎子一般,或者说,她不屑去聚焦这个世上的某一个人。哪怕对方是白子画。
若说白子画高居云端,他的视线不会关注某个特定的一人,只会注视万物而导致所有的人在他眼中都如蝼蚁一般微小的话。
那么在此刻的阿暖。在她眼中,已经没有活物……一草一木。一人一畜,没有任何区别,都只是难入她眼的死物而已,随手碾死便碾死了。
哪怕是白子画,也忍不住打了个微微打了个冷战。心底忍不住呐喊了起来……
就是这样的眼神!
若是她露出这种只有她才独有的眼神,那么自己定然会在第一眼就一定能认出她来。
怪只怪这双眼睛太有威慑力,竟然让白子画忽略了对方的容颜,以至于一直无法发现阿暖的真实身份。
十年前的那人。
谁能知道。长留第一上仙白子画,竟然会因为一个眼神,而整整三年的时间无法平静道心呢?
并非因为美丽,而是因为……可怕!!!
十年前,有人偷入绝情殿,却被白子画发现了踪迹。
两人一番交手。
对方实力远不如白子画,但举手投足间,却完美驾驭了自身所有的力量,每一分每一毫都豪不浪费……十分的力量却能爆发出二十分乃至于三十分的威力!
哪怕是白子画,也仅仅只能略占上风。
最后。还是对方主动退却,他才能趁机给对方造成了些许伤势。
可真正的失败者,却反而是白子画……
纵然保住了流光琴。但那个女子的一双眸子,却让白子画也忍不住惊惧,甚至下意识的认为,莫非对方其实就是传说中被封印的妖神?也只有妖神,才能拥有那般可怕的眼眸。
可想不到那个可怕的女子,竟然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藏了那么久,更是自己绝对想象不到的人物。
“这么说来,真正的霓漫天已经死了?”
这是他能想象到的,最合理的解释。有人杀了霓漫天,然后顶着她的身份来到了这里。
“姑且算是吧。”
阿暖无所谓的说道。
“那么。你这次之所以能轻松上来绝情殿,便是因为花千骨?你利用了她?”
白子画想起十年前的那个硬闯上绝情殿的人。和今天这个神不知鬼不觉的偷偷进入绝情殿的人……
脑海里已经不自觉的闪现出了自己的徒弟的身影。
那个单纯没脑子的小丫头自然不可能是这个女子的同谋,那么只可能……
可怜的小骨,被利用了吗?
白子画已经立即开始怜悯起了那个可怜的小丫头,甚至心底开始有了些许的愧疚。
若是她知道她最为尊敬的姐姐一直都只是在利用她,恐怕会伤心的吧?
若是她知道她最我尊敬的姐姐已经被她的师父给斩杀了,恐怕她哪怕知道自己是在被利用,依然会难过的吧?
想着,心里不自觉的泛起了一丝怜惜之情。
只是纵然心头怜惜,白子画的手,还是缓缓的擎出了自己的横霜剑。
今日……决不能让这个女魔头离开绝情殿。
“受死吧!!!”
厉喝一声,白子画身形如仙,杀气却如魔神一般,携带滔天冰冷气息,向着阿暖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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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七杀圣殿。
六人的战斗仍在继续。
只是此时的战场,已经挪移到了地表之上,盖因为六人的力量何其可怕,彻底爆发出来,硬是生生将七杀殿的地下世界给震塌。
六人中实力最低的东方彧卿也是上仙实力,自然不惧石块崩落,但七杀殿其他诸多人又如何躲避的过?单单六人战斗余波,便已经杀死了无数的人,在震塌了七杀殿的宫殿之后,硬生生将七杀殿的势力,削弱了一半有余。
可惜此时哪怕是杀阡陌也没有机会心疼了……
盖因为以一敌五,那苏易竟然还能占据上风?
六人在天空中一场混战,苏易魔剑魔气鬼哭神嚎,羲和戾气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