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有贵闻言猛地回头,从前院走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一脸笑嘻嘻的程野,这个虎儿跑的账房怔了一下,怎么也没有想到程医师是如何出现在这里的。
这个地方地势偏僻,位于深山之中,昔日刘三便是为了隐秘,才选择了这样一个地方,旁人便是路过,也绝难发现山上还藏着这样一个破庙,更不会想到有人会在这庙中炼丹。
更何况自己还在前院留了护院家丁,程小神医又是如何悄无声息的进来这里的,他想不明白,更弄不懂,自己安排的护院此时此刻为何毫无动静。
不过他却是在程医师身边见到一人,一个日夜都会念叨的人,鱼儿跳的掌柜的白玉,此时正笑而不语的看着这里,他怎么也来了?
陆有贵看着白玉,又看了看程野,恍然大悟,看来自己的行踪多半是败露了,那三个没用的东西,定然是在医馆中留下了什么证据,这才让人怀疑到自己头上。
程野转过头,笑脸盈盈的看着陆有贵,拱拱手道:“这位定然便是虎儿跑的陆账房了,久闻大名,小生程野,见过陆账房。”
陆有贵皱皱眉头,即便是许多人都知道他的身份,喊他一声账房,也是因为他在酒楼做账房先生,鼠市的事情从来不会拿到明面上去说的,可是眼前这个小医师竟然指名道姓的点出自己这个虎儿跑账房的名头,这样可是有些坏了规矩。
他不由得又看了眼白玉,定然是这小子在这里使坏,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白掌柜竟然攀上了程小神医这层关系,刘三之前便想过拉拢程野,只是一直不得其法,没想到却是让这个白掌柜捷足先登了。
陆有贵在盘算着眼前的局势,程小医师忽然造访,自然是为了方子被盗的事情,足以见得自己弄来的果然就是白石的方子,只可惜那个愚蠢的道士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弄明白方子的内容,这让他很是遗憾。
如今事主已经找上门来了,他也不能装作没看见,不过他也并不打算就此奉还那个方子,在他眼中,程野不过是一个运气不错的小医师,只要条件合理,与自己合作也是顺水推舟的事情,既然如此,不妨便趁着这个时候将事情说开了。
与白玉的鱼儿跳相比,自己的虎儿跑可是有着无法比拟的优势,在这样的利益面前,他相信精明的程医师一定会选择自己这边,只要自己的诚意十足,他不怕有人会做傻事。
“程小神医,久仰大名,在下陆有贵,有些话不知此时方不方便与小神医一同参悟?”陆有贵说“方不方便”,其实就是告诉程野此时有些不方便,希望能和他静下来详谈一下,如此才好化干戈为玉帛,增进一下感情。
不曾想程野却是直截了当的说道:“陆账房,小生忙里偷闲,自然也就没什么不方便的,有什么话便直说吧,小生洗耳恭听。”
陆有贵抽了抽嘴角,整张脸都绿了,不过话已经说出来了,他也不能再咽下去,于是下意识的看了眼一旁的白玉,轻声说道:“程小神医,在下不知白掌柜和你说了些什么,不过想来是有些误会,常言道,不打不相识,程小神医可以想想,虎儿跑可是随时都欢迎程小神医的驾临。”
白玉本就白皙的面色更加冷艳,他愤愤的看了陆有贵一眼,没想到这个人竟然当着自己的面拉拢程野,当真是有些仗势欺人了,不过他心底终究是有些忐忑,生怕程医师答应下来,那样虎儿跑怕是真的要在山阳县鼠市一家独大了。
白玉自打见识了程野的本事之后,便知道眼前的这个小医师有这样的能耐,有这样的本事,只要他愿意,山阳县便是他一人说了算。
程野上下打量了一眼陆有贵,然后转头看向身边的白玉,笑了笑,说道:“白掌柜,小生有件事问你,若非是小生手中的白石,山阳县鼠市是不是就是虎儿跑一家独大了?”
白玉怔了一下,陆有贵也是顿了一下,不过随即便是笑而不语的看着白玉,显然程医师也想明白了,既然是与鼠市合作,自然是要选择利益更大的一方,白玉从一开始就输了。
白玉想反驳什么,不过最后只能无奈的点点头,若是换了旁人,他定然会打肿脸充胖子,死不相认,绝不低头,不过他知道,在程医师面前,自己的伪装就像是纸糊的一般,一捅即破。
白玉终究是什么话都没说,程野却是颇有些意味深长的点点头,“白掌柜,既然如此,以后整个山阳县的鼠市,便都归你管了,你可要好好努力啊。”
白玉再次怔住了,陆有贵更是错愕的看着程野,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不过他也用不着明白了,话音刚落,程野身旁的一个少年已经举起手中的木杖,“嗵”的一声响,陆有贵已经倒在一滩血泊之中,至死都没有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听到枪响的那一刻,白玉下意识的便跪在地上,他不知道那个少年手中握着的是什么东西,不过却见过那东西的威力,在城外的林子里,他可是亲眼所见那些手持木杖的少年,抬抬手便将陆有贵的手下打死了。
程野没有理会已经毫无声息的陆有贵,也没有理会跪在那里的白玉,他做这些事情便是做给这个白掌柜看的,他需要一个能够分布全城甚至天下的眼线,总是利用巴格达来帮自己打探消息也不是现实,所以他觉得自己培养一批这样的斥候。
鼠市的环境正和自己的意思,所以他打算拉白玉入伙,他不指望白玉能完全衷心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