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不明白,”警长道,“高远声为甚么要请我们来看如何捉鬼?”
何书成摇了摇头,他也没弄懂高远声为甚么这样大张旗鼓地搞这样一次迷信活动,他打量了一下不远处的杜家小楼,这该死的地方他来过两次,一次看见了陈艳的鬼魂,另一次看见了江盈的尸体,这是一栋不祥的房子,此时虽是夕阳斜照,但他想到那只被困在这里面的陈艳的鬼魂,也不禁心里感到异样,那鬼魂,是否仍然趴在那扇窗子上看着外面的世界?
两个警察都身着便服,他们慢慢踱着步。
“照理说,”警长已经忘记了昨天和何书成的争执,他在脑海里想象着一个道士穿着长袍,舞着木剑的场面,“我们不应该参加这种活动,我们是警察,在这一点上,特别是我,更不应该参加,我负责这件案子。”
“如果你不想参加,”何书成道,“你可以退出,你只需要毅然转过身子,就可以踏上来路,这是你的权利。”
警长瞪着何书成,这两个死对头无时无刻都在进行这种无谓的相互攻击,但他们之间并无恶意,这只是一种类似朋友间的打趣,“难道你很乐意参加这种捉鬼活动?说实话,我确实已经开始后悔了,这事儿要传出去……”警长叹了一口气。
“我倒是无所谓,”何书成悠闲地道,“不过你肯定是没法接着在这世上活下去了,一个警察,当然我特指的是一个负责侦破在那房子里发生的凶杀案的警长,竟然带头在那房子里组织搞起捉鬼驱魔的迷信活动……”何书成看了一眼警长,遗憾地摇了摇头。
“我不是组织者,”警长的声音开始放大,“你知道么?我对于你经常用这种眼光看着我让我感到很反感,在你说的这个迷信活动里我只是一个参与者,不,也谈不上参与,我只是带着好奇心来这里做一个旁观者,难道你来此的心态不是这样?”
“我的心态确是如此,”何书成轻松地道,“不过你不同,高远声要捉住的鬼,应该就是制造这案子的凶手,也正是你一直寻找的凶手,我倒想知道你如何能将这凶手铐起来,据我所知,捉鬼的道具一般都是镜子**子之类的玩意儿,不过你也可以向高远声请求,在这场捉鬼演出之后将那个装着凶手的东西带回去,你可以将它放置在看守所里,看守就用不着荷枪实弹腰别警棍的警察了,只需要一道符,或是别的甚么玩意贴在牢房的铁条上,当然你也可以聘请一位道士来看门,不过那就有点不象一个拘押疑犯的看守所了,倒有点象一座祠堂或是道观,如果再弄几只香炉案桌之类的,在墙上用红字写着‘历代警长之位’,那更有气氛。”
警长咬紧了牙关,他奋力抑制自己的怒气,他的脚步不由得快了起来,何书成也加快脚步跟着他,在这种奇怪情绪驱使下,他们很快来到了杜家的门前,警长摁响了小院门柱上的门铃,小楼的门开了,杜华江走了出来,他一脸憔悴,短短的几天,他的妻子死了,确切地说,是两位妻子都死了,而他也明显地感觉到自己受到了警方的怀疑,虽然这种怀疑已经减轻或是撤消,但他仍然感到心情烦燥不安。
“你们好。”杜华江带着明显勉强的微笑道,他知道在今天晚上高远声就要捉住那只让他头痛的鬼魂,而这两位警方人员的出现倒是让他微微愣了一下,在他的思想里,捉鬼应该是道士的活,而不是警察的工作,但他随即释然,何书成是高远声的朋友,而何书成的妻子和自己的妻子也是朋友,他的出现是很正常的,肯定是出于高远声的邀请,而警长的出现肯定也是因为这种朋友连带关系,加上发生在自己家里的案子是由他负责。
三个人随口寒喧了几句,警长和何书成随着杜华江进屋,高远声已经到了,他坐在沙发上喝茶,令他们感到意外的是,沙发上还坐着一个人,而这个人竟然是杜华江的女秘书何语馨,“他倒是把所有的当事人都请到了场。”警长在心里寻思,这女人也曾经是他心目中的嫌疑犯之一,虽然后来他打消了对她的怀疑,可她与杜华江之间存在的那种暧昧关系让警长心里不以为然,此时又多了一个目击者看到他参与这种迷信活动更是让他不安,社会上的流言可不会顾忌到他只是一个旁观者,正如他自己常说的,“在现场上出现过的人都有犯罪嫌疑!”
“看来只等道士来了。”警长故作轻松地笑道,他并没有看到还有其他人,据他推测,高远声请来捉鬼的那位高人一定就是他说过的那位联系不上的道士朋友,对于这个人,警长很是好奇,他并不是对道士这种职业感到有新奇感,电视里的捉鬼场面多了去了,高远声说到这人的语气颇带着敬意,能让高远声都佩服的人一定不是常人。
“不,”高远声笑道,“今天这里没有道士,要捉住那只鬼的人是我,或者说是我们。”
我们?几个人相互看了一眼,他们在自己的眼里都看到了疑惑,那只鬼害死了江盈,这其中只有何语馨没有见到江盈死时的模样,从死者模样上就可以看出那只鬼的形象一定是可怖无比,以致于她会被活生生地吓死,此时高远声竟然想靠这么几个完全不懂甚么法术的人来捉住它?!
“你们不要怕,”高远声道,“要捉住这只鬼很容易,当然也不容易,但我可以保证我们不会受到它的伤害,因为我们有法宝。”他的眼睛看着茶几,警长和何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