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時光也提心吊胆着,跟着姚红到处乱逛,这儿赌一把那儿赌一把,却再没了之前被盯视的感觉,他也松了一口气。
“玩累了,找个地方休息。”
姚红嘻嘻一笑,“公子,你跟我来。”她说着,还用手指勾住了路時光的衣襟。
路時光有些烦她,拂开了她的手,“那边太吵了,去前面吧,那儿安静。”
姚红赶忙拦他,“可使不得,那里是大少爷朋友的住处,平时虽然不住人,可要是闯进去了,大少爷还是会生气的。”
路時光回忆了一下看到的安静的院子,刚好九个,也就是说,九个院子都是个掌铃者留的。
他从善如流地转身。
心里却回忆着之前收集到的信息,那位大少爷身上带着筑梦铃的气息,铃铛等级非常高,是他们目前高不可攀的状态。
来来回回,差不多把赌坊的布防情况搞清楚了,路時光不愿意多留,打着呵欠,伸了个懒腰。
“不好,这里太吵了。”
姚红扭着身子说:“公子,你要休息……当真只是修士,不做点别的吗?人家可都准备好了。”
路時光冷着脸,推开了姚红,“去帮我把我朋友找回来,就说我玩够了,让他赶紧过来跟我汇合,我要回家去了。”
姚红撇嘴,“公子你真无情,人家陪了你一晚上了……”
她话还没说完,路時光就往她手里塞了个玉盒,她立刻闭了嘴,乖乖联系霜儿去了。
凤浅没玩那么多花头,随便选了几个地方下了注,玩了几把,就让霜儿带着他在小花园里喂鱼了。
霜儿正闲得打呵欠,看到传讯,如蒙大赦。
“公子,你朋友传消息说让你赶紧过去,说是得回家了。”
凤浅把鱼食全都丢进了水池里,拍拍手,跟着霜儿往外走。
他边走,边从储物袋里拿出一个玉盒递给霜儿,“今天晚上,有劳你了。”
霜儿面颊一红。
她接过玉盒,连声道谢:“多谢公子。”
凤浅摆摆手,“不值得你一谢。”他顿了顿又说,“别留在这种地方,人的心一旦蒙尘,就再也救不回来了,我看得出来,你跟那个叫姚红的姑娘不一样。”
霜儿眼眶一红,险些落下泪来,如果可以,她怎么愿意自甘堕落。
像她这种全程陪同的人,最后会陪着做什么,是个人都想得到。
可她没钱啊,在则无大世界生活,没点灵石傍身,可能连每年的人头税都交不起,去野外……她修为太低,太危险了。
她希冀地抬头,“公子,你缺不缺……”
凤浅没让她往下说:“你向我出卖自尊和向别的什么人出卖自尊有什么不同?你得自己爱惜自己。”
霜儿心说,当然是不同的,公子你长得比较好看,可她也知道这话不能说出口,不然连她自己也会瞧不起自己。
她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问:“公子,你来这里不是来玩的吧,是来查什么事情的吧?”
凤浅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霜儿。
这一刻的霜儿眼中十分清澈,没有算计,没有打探。
霜儿又开了口,“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看你对赌斗选手失踪的事情挺感兴趣的……你是有朋友不见了吗?”
凤浅神识一扫周边,并没有发现其他人在附近,才点了点头。
这个时间点,那些人都是来纸醉金迷的,哪有空跑到小花园来吹风,自然是没有人。
霜儿压低声音说:“别找了,你朋友可能早就不在了。我……我经常看到尸体被抬出赌坊,就从西北角的小门。我说的是真的,我家就住在那后面,为了少走点路,便经常从那里穿行……都是我亲眼见到的。”
“这件事你还对其他人提起过吗?”
霜儿摇头。
凤浅握着霜儿的肩膀,“那就彻底忘了,以后也别再从那个门进出,多走几步路跟命比起来,真的不算什么。”
霜儿眼眶红了。
这辈子还没有人这样温言软语跟她说过话。
她点点头,抹了抹眼睛,强打精神说:“公子快走吧,别让你朋友等着急了。”
十连胜的人肯定不止神修,却从未听说过法修失踪,而之前听说的失踪,在此时看来,已经可以下结论了,那些人都死了。
单死神修,法修没事,这事很蹊跷吧。
再联想到赌坊的小老板那位命令诸天万界追捕他们的大少爷,答案便呼之欲出了,那个大少爷是个神修,还利用赌坊作为掩护,明目张胆诓骗其他神修送上门。
呵!
那个劝过他们的守卫说的不错,则无大世界的水真的很深啊!
路時光躺在休息室里,脚翘在罗汉床的靠背上,看上去痞气极了。
凤浅一进门,他就知道了,一下子翻身坐起来。
“怎么才来,我都困死了。”
姚红小声抱怨,“都说服侍公子睡了,公子自个儿不乐意,怪得着谁!”
路時光微微一笑,走过去,抱住了凤浅,“我愿意,只不过我怕我们家这位不愿意。”
姚红瞬间懂了,知道没戏,甩着帕子走了。
霜儿吃惊不小,愣在原地,被姚红拉着胳膊走了。
凤浅浑身僵硬,一向温润的眉眼也有了几分冷意,“趁着我还有理智没对你出手,你赶紧离我远点。”
路時光啧啧两声,松开了凤浅。
“你看看你哥!”
凤浅微微眯起了眼睛,“这么说,你是想做顾月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