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外公可能真的不行了。你真的就能心安理得地放任不管?”我还想做最后的尝试。\r
“骄阳啊,古话说得好,生死有命。再说了,你缺钱问楚家要啊,怎么老是想着从自家人身上抠搜,你这样小姨就得说你几句了。好歹你也算是嫁进豪门,我们这些年哪跟你沾过光,没钱你怎么不找你老公要啊……”\r
在小姨的聒噪声中,我顶着一脑袋的乌烟瘴气走出院子。\r
现在我连车都不舍得打,垂头丧气地走向地铁站,感觉像极了一条丧家之犬。\r
医生告诉我,心脏移植的费用在三四十万,但是供体很难匹配,而且在寻找的过程中,维持现有状态也是笔巨大的开支。\r
“病人年纪大了,心脏移植……通常还是会优先考虑年轻人。”医生大概是看我可怜,委婉地给我建议,这次我听懂了。\r
“不,我会准备好钱的!我只有外公一个亲人了,我不能失去他。”这是我最后的坚持也是唯一的。\r
“那你抓紧时间吧,之前交的押金可能剩的不多了。”医生看我的眼神里满是无奈。\r
也许这种飞蛾扑火的行为看起来很蠢,但从感情上来讲,我无法说服自己亲手放弃至亲。\r
这么多钱,我该问谁借?谁又能借给我呢?\r
掏出手机时,我才发现没电了。\r
跑到护士休息室借了充电器,也只有可怜的几个未接来电,没有姓名显示,应该都是骚扰电话。\r
我拨通了楚靖南的号码。\r
短短的几下“嘟嘟”声,却让我感觉到无边的漫长。\r
“喂,哪位?”是一个娇滴滴的女声。\r
我尽量让自己听起来语气正常,尽管我的手已经忍不住发抖。\r
楚爷爷才走了几天啊,我的外公还生死未卜,他居然就开始在外面乱搞。\r
楚靖南你是畜生吗?\r
“我找楚总有重要的事情。”我说。\r
“他在洗澡呢,有什么重要的事和我说就好啦,我会帮你转达。”女声听起来很得意。\r
“我是市立医院的成医生,楚总之前在我们这里做的血液检查报告已经出来,我们怀疑他感染了hiv病毒,希望他能来做个复检。”我拿出一副秉公办事的口吻。\r
话还不等说完,那边就传来一声尖叫。\r
我举着电话等了大概有五分钟,楚靖南的声音才响起来。\r
“说。”他应该是很不耐烦。\r
“你想要我手里的股份吗?”我开门见山。\r
“不想,你留着吧。”他说完就挂断了电话。\r
我觉得周遭的空气都停止流动了,他是因为知道我着急用钱,故意刁难我吗?\r
真的一点旧情都不念,连一个求助的机会都不给我?\r
楚靖南,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对我如此厌恶?\r
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次拨通了他的电话。\r
电话被接起,却没有人声。\r
“楚靖南,我外公病危了。念在他从小看着你长大的份上,借我五十万吧,我会还你的。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所有的股份我一点都不要,都是你的。”我现在知道求人的滋味了。\r
“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漠。\r
“楚先生,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当面求你,表示我的诚意。”我别无选择。\r
楚靖南冷笑一声,接着告诉我一个地址,让我马上过去。\r
我答应下来,然后走到外公的病床前,理了理他银白的头发,握住他血管暴突的手。\r
“外公你一定要醒过来啊,我就只有你这一个亲人了,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治好你的。”\r
虽然外公看不见,但我依然挤出一个笑脸,告诉他我很快就会回来。\r
楚靖南让我去的地方是一家夜总会。\r
我按照地址进入vip包房,他并不在,里面是几对搂抱在一起的男男女女。\r
见到我这个不速之客时,一个长相斯文,戴着窄边银框眼镜的高大男人起身走过来,问我是不是楚总的人。\r
我点头说是。\r
他自上而下地打量过我,目光停留在我的脖颈处,我下意识地垂眸,不明白他什么意思。\r
“你知道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吗?”他问我。\r
我说我不知道,楚总让我来我就来了。\r
“你是他女朋友?”他又问。\r
“妻子。”我回答。\r
“哈哈,南哥玩儿的够大的啊!我们在玩儿一个换女伴的游戏,怎么样,你能接受吗?”说话的是另一个人,我循声看去,是张稚气未退的脸,看起来也就是二十岁左右。\r
我恍惚了两秒钟,问:“他人呢?”\r
“我女朋友已经被他带走了。”男人回答我,脸上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r
“那我还能拒绝吗?”我只觉得他们恶心。\r
然而,楚靖南却让我来了,他是舍不得他的女朋友们吧。\r
男人的唇角一挑,一把将我揽进怀中,他的手恰好按在我的腰后,我努力站稳。\r
“你应该会很有趣。”他似乎很满意。\r
我忽然觉得脖子一凉,好像是颈圈一类的金属卡在上面。\r
“我要先给他打个电话,他答应我的事没办成之前,我不会配合你。你应该也想尽兴,不希望我抗拒吧?”除了冷静,我别无选择。\r
男人的手扣住我的下巴,指腹摩挲着我的下唇,低声说了句“好”。\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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