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女人睁开了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钨丝灯的昏暗光线让我产生了错觉,女人的眼白居然是黄色的,瞳孔也不是圆的,而是呈两头尖的椭圆,看着有点像月牙,她吐了下舌头,惊得我往后退了两步,舌头中间居然开了叉!
张叔似乎见怪不怪了,一脸欲哭无泪,他无奈的朝我示意了下,我们退了出来,在张叔带上门的刹那,我又看到了很诡异的一幕,只见女人上半身绵软的垂到了床沿,身体软的像是没有骨头,她扭动腰部像蛇一样从床上爬下来。
张叔快速把门关上,哆嗦的上锁,我心有余悸的喘着气,人怎么变的跟蛇一样了?
张叔把我带到了正屋,坐在八仙桌旁,抬头看着八仙的印贴画冷笑,好像觉得神仙没上班,他说:“罗师傅,你都看到了,我女儿到底是中了什么邪啊?”
我陷入了沉思,老实说我还从没有看过有人中邪变成这样的,他女儿看着不像中邪,反倒像是基因突变,好像得了一种很罕见的皮肤病,叫鱼鳞病,我在报纸上看到过类似的报道,发病率为六十万分之一,但大多长在腿上,像张叔女儿这样长满全身的病例也有,不过比较少,眼白变黄很可能是肝胆病变,鱼鳞病到了晚期会产生很多古怪的并发症,张叔女儿有可能是这么回事,想到这里我说:“张叔,你女儿看过医生没有,她的状态有点像......。”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张叔打断了,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鱼鳞病对吧?”
我点点头,张叔叹气道:“当然看过医生了,我虽然是个农民但也念过几年书,还没愚昧到不信科学的地步,在请羌族巫师前就找医生看过了,麻城的、黄冈的、还送去武汉看过,要是有钱我连上海、北京也会送去,结果估计都一样,鱼鳞病!可问题是鱼鳞病不会真的像蛇一样啊,你看看我女儿的眼睛、舌头,都开始出现蛇的特征了,最吓人的是她现在只吃生肉喝血,我每天都要杀一只鸡扔进去,不然她就会闹,我怕引起村民的注意,也只能这么做了。”
我皱了下眉头,张叔说的很有道理,这确实不像普通的鱼鳞病,我问:“她这情况什么时候开始的?”
“去年冬天吧,到现在有小半年了。”张叔顿了顿说:“金玲一直在武汉打工,去年春节回家过年就开始把自己关在屋里,拜年走亲戚也不去,成天就只知道睡觉,连吃饭都要人送进屋,我们都以为她是工作压力太大了,也没在意,想睡就让她睡吧,哪知道她一睡就起不来了,然后慢慢发展成了这样。”
我愣道:“蛇的冬眠习性!”
张叔无奈道:“我也发现了,那羌族巫师来做过法后也说是被厉害的蛇精缠上了,还说最起码是条五百年以上的蛇精,说自己搞不定,要请法力高强的高人才行,我当时都快哭了,我女儿是做了什么,怎么还被白娘子缠上了,难道我要去金山寺找法海解决问题吗?”
芬姨这时候把饭菜端上了来,我看了眼,有腊鱼、酱油肉、四季豆等菜,炒得很油,每个菜里都放着红辣椒,看着让人食欲大振,芬姨给我摆上酒盅,张叔取出自家酿的酒给我倒上了一盅,说:“乡下地方没什么好菜,都是些农家烧,希望罗师傅不要嫌弃。”
我说在城里还吃不到这么地道的农家菜,又怎么会嫌弃,说着就拿起筷子开动,虽然有点辣但味道还真是不错,因为有正事我就没喝酒,张叔只好自斟自饮在那喝闷酒,显得很郁闷,可能我真是肚子饿了,吃着带锅巴的米饭就着辣味菜,竟然吃了两大碗饭。
吃完饭后天色很晚了,已经没有车回城区了,我只好在张家留宿,打算明天在正式看看张金玲的情况。
张叔搬来一张竹床,一个锈迹斑斑的三叶扇,芬姨给我拿来了一床薄被和竹枕,还在屋里点了驱蚊的烟饼,两人尴尬的向我解释说条件简陋,只能委屈我了。
我示意他们别在意,我也是农村出来的习惯的很,看得出来他们已经把最好的条件给了我这个陌生人,我也知道他们对我这么好的原因,那是把最后的希望全都寄托在我身上了。
虽然屋里烧过驱蚊的烟饼,但根本不管用,蚊子还是很多,被叮了马上就鼓起很大的包,除了痒还很刺疼,乡下的蚊子实在太毒了,搅得我根本睡不着,没办法我只好坐到电风扇边上吹风想着张金玲的事,我取出手机打算咨询下黄伟民,不过拿出手机才发现没信号,无奈之下我悄然出门,跑到山头的信号塔附近打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黄伟民才接了,他睡意浓重很不耐烦,怪我三更半夜打电话给他,我也不管他是不是不高兴,把张金玲的情况说了下,黄伟民顿时睡意全无,说:“真麻烦,居然被动物的阴灵缠上了。”
“动物也有阴灵?”我愣了下。
黄伟民讪笑说:“你智商这么高怎么问这么笨的问题,大自然万物皆有灵,树都能够成精难道不准动物成精?合着只准人有灵不准动物有灵啊?要知道人也是灵长类动物,只不过有智慧罢了,张金玲的情况明显是被一条怨气极大的蛇阴灵缠上了,虽然没那羌族巫师说的五百年蛇精那么夸张,但几十年还是有可能的。”
我想了想也确实是这个道理,咽着唾沫问:“那阿赞师傅能不能解决动物的阴灵?”
黄伟民说:“应该没问题,动物阴灵缠上身的目的大多很简单,都是为了报复,不像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