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嫔的眸子里终于是失去了最后的华彩,无力地倒在了萧辰睿的身上,眸光中缓缓而流下了一行淡淡的清泪。

二十余年的感情,一直以为这是皇室中独一无二地属于自己的一场爱恋,却只能是终究落得个将这一切也都是看得清清楚楚,落得了个如此的结局。或许,在那个高高在上的人的眼中,自己的也不过是一个当年的那个女子的替代品。

一个替代品,是多么可怜而又是可悲的结局,一旦是那个正品来了,那么这个替代品无论是什么东西,都应该是乖乖地让贤。这才能是趁了他的意。

柳嫔的心中就算是有多么的不愿意,可是事到如今,她却也无力阻止,只能是眼睁睁地看着这一群小太监,七手八脚地将她的[婉心宫]正殿里的物件,给收拢的是一干二净。

不过是小半天的功夫,本先是簇新而布满了珍奇的宫殿,失去了物件华光的点缀,几乎也就是在一瞬间地,清瑟空寂而越发的湮冷了起来,衬着那来往的人烟,无言带着几分轻微的冷嘲。

一箱箱的箱子已经被纷纷抬出,最后存放于了婉心宫的正殿外。李德喜接过了一旁小太监手中的礼单,随意地扫了一眼,便是点了点头。

众多的太监此刻都是敛声屏气,得了李德喜的示意后,当即也就是各司其职,径自搬运了起来。少部分的箱笼被抬去了[婉心宫]的偏殿,而更多数箱子则是朝着宫外而去。

萧锦萦的眸子各位的晶亮,瞅见了这些太监的动作,心中顿时是一愣,转而从心里头便是升起了极大的怒火来,迅速地跑到了那些个小太监的面前,张开了自己的水袖,而后才是将人拦下,沉声冷喝到,“放肆,竟然敢是私自动我母妃的东西,该当何罪?”

旁人就算是不知道,她却是清清楚楚的,这些年,父皇丝毫也都是没有薄待,母妃的物件可一个个的都是些好东西,价值连城,既然是母妃,这里头自然也是有一小半是要留给了自己的。那这些人分明拿的就是她的东西,她又怎么可能愿意叫他们抬走。

萧辰睿自然而然也是注意到了这一处,冷冽而倨傲地质问道,“李公公,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素来到了抄家之时,侍卫们顺手牵羊些也是常有的,可是从来也都是没有见过有人将如此多的物件,全部光明正大地抬走了的。不单单说是东西,这可是在硬生生地打自己的脸,这一幕传出去,只怕自己的名声扫地。

萧辰睿又如何能够愿意。

李德喜瞧了瞧箱子,抿嘴,淡淡一笑,才是对着萧辰睿说道,“太子和公主多虑了,这些都是宫中找出来为柳嫔娘娘的居室装点的物件,并非是娘娘之物。”

萧锦萦冷笑,“既是宫中为我母妃装点宫殿的物件,你又凭什么命人将东西走。还不快快将东西放下。”

一边是喝止着这些太监的动作,一边又是轻轻地推了推自己的母妃,忙是有些恶声恶气地说道,“母妃,有人将你的东西给抬走了,你快些看看。”

柳嫔受了重大的打击,心神俱伤,被两个宫女所搀扶着,此刻看着有人竟然是敢欺自己到如此地步,当即也就是冷了面色,如疯婆子一般地冲了上去,狠狠地给为首的小太监打了一个巴掌,才是死命地守护着自己的箱子,尖利地叫唤,“全部都给本宫放下。本宫依旧还是皇上的妃子,你们胆敢做出了这样的事,本宫必然是会请皇上来诛你们九族。”

李德喜的面上浸出了如同是冷血一般的嘲笑,拿着手中的对着物件的礼单,漠然说道,“娘娘,太子还有公主多虑了,这些年所赏赐给了娘娘的东西除去了娘娘再度赏赐的,俱是已经被抬入了[婉心宫]的侧殿,而剩余的东西却是宫中为了布置[婉心宫]的装点而准备的,如今娘娘已经是居于侧殿,想来也是用不上了,自当时该归还国库的,奴才们自会再为娘娘寻一些合适的来,却是万万也都是不敢贪墨。”

这话就算是明说,柳嫔娘娘已经是被降为了柳嫔,这些身份不对等的物件,日后都是穿戴不了了。

太子和萧锦萦皆是一愣,似乎是都没有想到了竟然会是如此的结果,而婉贵妃却是再度受了打击,冷沉了一双眸子,冷冷地将这一切也都是看在了眼中,面目中又是刻划出了数道冷冽的狰狞。

有了李德喜的发话,这些东西尽数也都是被抬走了。婉贵妃的冷哼了一声,被身边的两个宫女搀扶着入了侧殿,太子和萧锦萦见状,相互对视了一眼,便都是随着一同进去。

李德喜看着几个人的背影,脸上总算才是溢出了淡淡的嘲笑,淡淡地只是看了一眼,便是招呼着自己的小太监们迅速地动作着。

[婉心宫]的侧殿虽然比之正殿是稍微简陋了些,但是看起来依旧还是奢华无比,总归也没差的离谱。

一行人在已经整理出来的软榻上坐下。就算是在殿中,却依旧是能够清晰地听见了外边的人的热烈的搬动和招呼声。

柳嫔气急难耐,两个宫女则是细心而仔细地替她揉着胸口。萧辰琛和萧锦萦却都是坐立在了一旁。

萧锦萦看着越发少的箱笼,眸光中闪过了几分冷然,对着柳嫔说道,“母妃,你可得想想办法,难不成就让人如此欺到了头上来不成。”

“办法,办法,本宫有怎么办法。”柳嫔冷冷而笑,看着这个女儿也是第一次没有了以往的热切,“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你好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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