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方登真人上门告罪,让安宁来解。
他为的,就是与这人一见。
听到这话,真仁只有恐惧仓皇与无限悔恨,并未想到更深处。
而面对安宁,更不敢有半点恼怒……
活路,总比死路强。
真果师兄,怕是凶多吉少!
与真仁叙话完毕,安宁转向了朱家两兄弟与井母。
至此一幕。
两人已经回过了神来,连连后退,恐惧的惊叫:“你别过来,你这个魔鬼,妖怪……别过来!”
朱鹏更是将井母抵在了身前,怒喝:“是她,都是她,她让我来教训你……井琳,我不要了,我不要了,给你,都给你……”
听那咆哮,安宁只觉恶心,抬起一脚,便踹在他的面门上,让他晕死过去。
朱晨吞咽唾沫,愈发体寒:“高人,高人……饶我一次,我朱家必有厚报!”
可安宁,根本置之不理,却只是低头凝视着呆滞中的井母。
井母被那眼神中的冷漠吓住,想要躲闪,却不知为何,又深陷其中。
她也怕,也恐惧。
方才那一巴掌,切切实实抽在了安宁脸上。
她怕,自己与那口喷鲜血的道士,有一样的结局。
对视良久,两人都未曾开声。
一人淡漠,一人……仿佛认了命。
终于。
安宁动了,只是微微抬手,就让井母吓得闭上了双眼,等待命运的来袭。
可三息之后,没有疼痛,没有回音,她微微睁开一条缝隙,只看到安宁伸出手,手中捏着个卡片。
这时,她才彻底睁开眼,看清楚了安宁手中的事物……
那是张银行卡。
安宁方才想了很久,不知道该如何处置,最终也只能这么办了。
“卡里有五千万!密码是……”
说完了密码,他将卡片塞入了井母手中。
“以后,别来了找她了,如果她还愿意……会回去找你们的。”
井母浑身一颤,仰头看着安宁,眼眸中只有不可置信。
他,就这么放过自己了?
而且,还真给了自己五千万?
此情此景,井母如何还会不相信安宁的能力?
五千万?
五千万对这样身怀神迹之人,或许只是一串简单的数字而已。
看着手中的银行卡,看着满院子的狼藉与鲜血。
井母开始后悔了,无限的后悔涌上心头。
自己怎么就……
那样的鲁莽冲动,但凡能给他一点展示的机会,但凡能把话说得好听一些。
如今,不会是这样的结果。
“我,我,我能见见琳琳吗?”
表子。
琳琳。
前后反差,实在让人无言以对。
安宁摇了摇头:“你走吧!”
说着,他又望向了朱晨:“给你三天时间,把我的东西如数奉还,否则……我亲自上门去取!”
明明言语淡然,朱晨却听得又是一颤,连连点头,便先一步冲出了小院。
一众黑衣壮汉见此一幕,也都行动起来,托起晕厥的朱鹏,走出了门。
真仁同样起身,对安宁微微稽首鞠躬:“晚辈……告罪了。”
院外。
真仁看着师兄满是鲜血的残破躯体,微微松了口气,人没死,但如此重伤,是否能够痊愈,却是两说。
招呼人手将师兄抬上车后,井母也上了来时的车辆,三辆车立即发动远去。
村口。
小卖部的凉棚底下。
井琳坐在凳子上,吃着雪糕。
三辆越野车疾驰而过,她微微呆凝,眼神循着车窗望去,总算有了惊鸿一瞥。
她想要站起身子,可只是到半蹲状,就又坐了下来。
车上的人,没有发现这个在农家小卖部门前吃雪糕的漂亮女孩。
女孩,也没有打招呼,只是莫名呢喃——
“结束了啊……”
一声叹息。
仿佛如释重负,仿佛豁然新生。
约莫五分钟后。
安宁小跑着过来了,脸上带着笑容,与之方才在院落中,有着极其强烈的反差对比。
只是那一幕幕,井老师并不晓得。
“好了,回家吧!”
井老师虽然早已调整好了心态,却没有动。
安宁心里一个咯噔:“你,怎么了?生气了?”
“生气?”井老师微微偏头,佯装呆萌,“生什么气?”
“那干嘛不走啊,回家啦,家里一团糟,可得收拾一阵了。”
“羊羔还没送来啊……”
噗。
安宁乐了,井老师也乐了。
她这才站起身子,为安宁理了理跑乱的头发——
“辛苦你了,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