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福眉头紧蹙,紧握着的拳头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但这只是一瞬,很快便恢复了正常。
他回过头,言笑晏晏的看着蓝谦。
“这么晚了,蓝大人还没睡啊?”
“祝大人不回来,我怎么敢休息?”祁国国君宴会,它国臣子只要待个一两天就行,是故他们并没有带衣服过来。毕竟在这好吃好喝,又不用干脏活累活,带这么多衣服来换做什么?
闲的慌?
他们没带,不代表蓝谦没带。他在自己屋子里收拾东西时,为了以防万一,特地带了三四件衣服过来。
衣服只是备用的,可直到宴会完毕,蓝谦都以为不会派上用场,甚至于就这么打算把衣服原原本本的带回去。
可谁知,打脸来的太快了。
刚说不会派上用场,当天就派上了,说起来可真是莫大的讽刺啊。
“蓝大人说笑了。”祝福心中暗道声不妙,却还是装成什么事都没发生,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蓝大人与我都是国家栋梁,都是为陈国效力的。大人想睡,那便睡,何必等我呢?我们两个既然同时来祁国给陛下贺寿,那就没有贵贱。蓝大人你说,是不是啊?”
“祝大人口才很好,蓝某佩服不已,只是...”蓝谦顿了顿,“不知大人在设计把我推下水时,有没有想过要顾及陈国的面子。又有没有顾及,我们两个一同在陈国朝廷为官,一个在祁国出了事,另一个也会出事呢?”
“我听不明白蓝大人说的。”祝福皮笑肉不笑的说着。
真的听不明白蓝谦说的?怎么可能?
他祝福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听不出蓝谦那语气中含有的挖苦嘲讽。
只是听得懂归听得懂,承认是自然不会承认的。
若蓝谦死了,还好说。若没死,这可就难办了。毕竟人家可是陈王最宠的臣子,只要在陈王面前说上几句话,自己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所以无论蓝谦怎么说怎么嘲讽都不能承认。因为若他承认了,自己离完蛋就不远了。
反正没承认的话他也不能拿自己怎么样。
毕竟口说无凭,那些个宫人都收了他不少钱,他就不信还有哪个嘴碎的会把这事情说出去。
“不明白?”蓝谦走到祝福面前,手指指着他的胸口,“那我就让你好好的明白!”
说罢,将手放开,用那足以杀人的目光看向祝福。
良久,才憋出了一句话。
“祝大人,今日的事情,是你做的吧?”
这事儿蓝谦不说还好,一说起来祝福的心里就疼得厉害。
不为别的,就为了那五百多两银子。蓝谦不傻,相反还精明的很。见祝福如此,也猜出了个七七八八。
他本不愿意和朝廷官员为难,但也不代表别人能够随意欺辱他去。既然这祝福帮着人为难他,就别怪他心狠了。
祝福思索了一会,也知道了说出来与不说出来,蓝谦都不会轻易放过自个。
于是顾,他咬咬牙。
“是!是我做的怎么样?我看你不爽很久了,凭什么你只靠献媚取宠就上了一品大员位置,我做了三年却还是个普通官员,凭什么!在陈国的时候弄不死你,祁国也弄不死你。蓝谦,你的命怎么这么长啊?”
“这就是你在祁帝生辰时解决我的理由?”蓝谦仿佛听到了什么特别好笑的事情一般,哈哈的笑了起来。
这笑意,弄得祝福心惊胆战,弄得他心里越发没底了。
“是!这就是我在祁帝身旁弄死你的理由!怎么了!不可以?!”
“可以,当然可以,怎么会不行呢。”蓝谦笑的寒凉,“但你这么对我,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我也可以这么对你啊?”
蓝谦敛起脸上的笑意,转而从怀中拿出一把精致小巧的匕首,抵在了祝福的脖子上。
若说刚才祝福还在硬着头皮顽抗,这时确是真的慌了。
他颤抖着身躯,“蓝谦,你疯了吗?这里可是祁国,我们是在参加祁国生辰宴的。你若杀了我,如何向祁国人还有国君交代?”
“就说你突然暴毙。”蓝谦抓了抓自己的下巴,“这年头啊,暴毙的人太多了,因为喝酒喝的太多或者睡得太死,暴毙也是人之常情。”
“你!”祝福一个不稳,摔在了地上。蓝谦本就没有杀人灭口的意思,见他摔在地上,收回了自己的匕首。
“我如何了?”
“这件事是我的错,我希望你大发慈悲,放过我。”祝福一改平常,卑躬屈膝的说着。那模样,像极了一条摇尾乞怜的流浪狗。
“我放过你,可以。但是,我这个人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你是不是该给我点诚意,作为放过你的资本吧?”蓝谦玩弄着手中的匕首,口里不咸不淡的说着,“不给点诚意出来,我怎么会知道你是真的想和我合作,还是想借着合作名义杀了我呢。”
蓝谦可是陈国有名的美男子,温文尔雅举世无双,说是众多女子的梦中情人也不为过。
可只是去了一趟祁国,经历了一场生死风波。这个温文尔雅的少年,就变成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令人胆寒。
可是他也不想想,蓝谦会这般究竟是因为什么,又是谁害他变成这样的。
“大人想要什么诚意?”祝福道。
“本官要朝廷一品大员以前做过的龌蹉事的资料。”蓝谦不假思索的说着,“祝大人会给我的吧?”
祝福是二品大员,和他一样,都是靠祖上的恩德得到官品的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