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话虽难听了点,但确是实打实的真话。他们这些守宫的侍卫在平常确实不需要做什么活,也不需要时刻出剑,只要守卫皇宫,不让人混进来就可以了。
可不需要时刻出剑,不代表没有要用到剑的地方。不然若是凌琛在大殿上被人行刺,或者外头突然起兵叛乱,他们这些负责守卫皇宫的怎么办?
就这么傻站着直到皇帝被杀,皇宫被灭?
还没等皇宫被灭他们就直接被杀了好么?
御林军保护不了主上,保护不了皇宫,唯一能做的就是在那站着,那还要他们做什么?不如直接要一群太监宫女站着实在。
“属下知道了。”被训斥的侍卫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难看的很。可偏生这个训斥他的是自己上司,没办法反驳他,只得硬着头皮点头。
林枫见侍卫认错也没在得理不饶人,扛起安荇的“尸首”就往外面走。
官位最大的走了,剩下的就是他们这几个侍卫了。
一侍卫眉头轻蹙,手捂着鼻子,对着人道,“你先回去换条裤子。等副首领回来,我们就出发。”
“是。”侍卫也知道自己这样子有多狼狈,痛快的应了下来,而后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中,洗了个澡,将自己的衣裤换下。
另一头,林枫将安荇尸体带出客栈之后并没有带去乱葬岗,而是将人带到了距离客栈有很长一段距离的巷子中。
而后,将人放在了地上,并从不远处的马车上拿出一点茅草,给人盖好之后回到了客栈。
那个被吓得露出不明液体的人已经换好了衣服裤子,看不出当时的痕迹。见林枫回来,默契的朝着他拱手,“副首领。”
“嗯,出发吧。”林枫看着重新戴好枷锁镣铐的犯人,又看了一眼侍卫,继续踏上了旅途。
一个小时之后,安荇苏醒了。他看着四周的景色,又看了自己身上盖着的茅草,条件反射的将茅草拿开。
而后,在看到茅草底下自己的衣服时脸色煞白,而后继续把茅草盖上。
现在时辰还早,街上没有什么人。但街上人少,不代表没人,也不代表他这个穿着囚服的人四处走动。
穿着一身囚服,在大街上随便走动,只要是个人都会怀疑,然后直接把他送到天牢或者县令那里吧。
可不出去走动,吃什么呢,总不可能什么都不吃,直接等着饿死吧?
不行,一定要出去。不能待在这个巷子,搂着茅草过一辈子。
安荇思罢,用茅草做了个简易的披风,再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把没有写囚字的放在前面,写了的放在后面,离开了这里。
他按照林枫的吩咐,一路向西,终是寻到了自家娘亲说的有山有水有人家的地方,过上的逍遥自在的日子。
而另一头,安家无辜女眷也被放出来了。安夫人父母双亡,又没有个同母兄弟,自是不可能回娘家。
毕竟娘家的那位“宋国公”,是她同父异母的弟弟,关系不好,交情更没有,让她跑去娘家求收留,还不如直接弄死来的实在。
幸运的是,没了国公府,还有郡主府。自她嫁入太傅府后,郡主府的下人都裁掉了,只留下几个身边人在。
回郡主府,这是在合适不过了。
思罢,安夫人告别老夫人,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天牢。
安老夫人抬起头,满脸高傲的等着安夫人接她这个娘过去太傅府住,可直到安夫人告别的话说完,一句请求都没有,就这么直接走了。
这让高傲的和一只孔雀似的安老夫人白了脸,她用自己的那根拐杖狠狠敲击着地面,似是不罢休。
“这个下作蹄子,她也不想想自己是谁的妻子,又是谁的媳妇!嫁给贤儿十来年就生了这么一个蛋不说,还,还不把我接府中一起住!是不是觉得贤儿死了,她就没有抚养我这个做婆婆的义务了!”
你儿子死了,就算没死他也不是太傅,而是一个罪臣,人家一个郡主,为什么非要抚养一个罪臣之母啊?
几个姨娘心里嘀咕着。
嘀咕完毕,有家回的姨娘丫鬟婆子都各自回了家。一瞬间,天牢外面只剩下老夫人和翠湖。
翠湖是家生子,父母很早就没了。她长得漂亮,尤其钟爱打扮,每个月的月钱都用在了添置化妆品还有衣服那些上,手头的银子可谓是没有。
以前在太傅府的时候还好,可如今出来了,还身无分文可就尴尬了。
没有银子买不了房子,买不了吃的喝的穿的,除了在街上饿死冷死,就没有其他办法了。
凭着青湖的美貌,卖身青楼,并让青楼妈妈出银子给她打胎是完全没问题的。
可她是太傅府出来的,性子傲,不愿讨好那些大腹便便的富贵人家,也不愿意做那种事。
可不做那种事又做什么呢?
她一没才艺,二没文化,做清倌肯定是不够格的。
翠湖叹了一口气。
如今之际,只能靠着这个老夫人带她寻个地方住下。
毕竟这肚子里的可是她大孙子,总不可能不要吧?
翠湖跟了安老夫人这么久,对于安老夫人的为人可是在明白不过了。
放着儿子不疼,疼爱着姐姐所出的儿子,还把他接到安府来住,让那个只会花天酒地,什么本事都没有的大少爷继续过逍遥日子。
想到自己肚子里的是那个人的种,翠湖都气的厉害。
可气归气,说是不能说的,毕竟自己还指望老夫人给她一个房子,并重新养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