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笔,你究竟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英王妃看了香笔一眼,有几分心疼,香笔从小便照顾乔景铉,一直细心周到,在四个贴身丫鬟里,最得乔景铉信任,叠床铺被这些细致活儿,全是她来做得,没想到她竟然会昏了头,想着要陷害自己的主子。
“王妃!”香笔哭哭啼啼的爬向了英王妃:“奴婢是想为王妃了结心头刺,没想到那柳家十小姐将我准备好给她的茶水递给世子爷,奴婢只能将那茶盏打翻了。”
“了结心头刺?”英王妃皱起眉头来:“香笔,你究竟在说什么?”
“王妃,不是说那柳家十小姐克夫?而世子爷却说非她不娶,这个怎么办才好?”香笔抱住了英王妃的双腿,哀哀的哭了起来:“奴婢知道王妃不能没有世子爷,所以奴婢才想出了这种法子来。”
高老夫人深深的皱起了眉头,望了一眼跪在那里的香笔:“那茶水里边你放了什么药?”
香笔慌乱的摇了摇头:“高老夫人,我也不知道是什么药,我上回休假的时候去一家药堂,跟一个小伙计买的。”
“十小姐,你能不能看出来这是什么药?”高老夫人望了一眼正拿着杯子在看的明媚:“是否真是剧毒药物?”
“我闻着这茶水里边,应该放了马钱子。这马钱子本是一味药物,可以消肿毒,凉血,主治四肢麻木,瘫痪,可是这药和毒往往是想通的,所谓毒药,原也是药,只要用得过量些,药也能成毒杀人。”明媚看着那瘫坐在那里的香笔,厉声道:“你可知道这世上有一味毒药叫牵机?”
牵机药乃是医书上记载的极毒之药,史书上记载,南唐后主李煜便是中了牵机药毒发身亡所致,李后主死时头部与足部相接而死,状似牵机,故后人便把马钱子制成的这味毒药叫牵机药。
“我与你有何冤何仇,你竟然要用这毒药害我?”明媚向那残存的茶水里滴入一滴药水,便见那茶水变成了淡淡的蓝色,果然是了,马钱子含有生物碱,变蓝是必然的。
“牵机?”高老夫人大惊失色:“竟然还用这种药来害人!”
“高老夫人,这马钱子本来是治病的良药,可是用量多了,那边成了害人的毒药了。”明媚将那茶水泼在了地上,那水磨的青砖上边就有了一层淡淡的蓝色。
转过头再来看香笔,见她正拿着一个小纸包往嘴巴里倒着什么东西,明媚心中一惊,指着香笔大喝了一声:“你想自杀不成?”
站在英王妃身边的宝珠已经冲了过去抓住她的手,一只手把那小纸包夺了过来扔到地上:“香笔,你怎么这样傻!快把那药粉吐出来!”
香笔拼命的用口水吞着那已经倒入口中的药粉,宝珠焦急的掰着她的嘴巴,伸出手指到里边去挖,可是这一切还是没能阻止香笔吞下了一些粉末。
“求求你,十小姐,救救香笔吧。”宝珠见香笔已存了死志,转过身来向明媚跪了下来:“香笔只是一时糊涂,她并不是大奸大恶之人,十小姐,你心地善良,就发发慈悲,救救她罢!”
明媚看了看缩在墙角的香笔,冷冷一笑:“你放心,我才不会让她死。”
香笔虽然痛恨自己,但若不是有人在背后煽风点火,她又怎么会想到要谋害自己?这背后生事的人,不仅有柳大夫人,这英亲王府自然有人,英王妃是不消说的了,若不是她忧心忡忡,香笔也不会想要害了自己讨好的,除了英王妃,应该还有旁人,否则她一个小小丫鬟,如何会生了这般胆量?又究竟是谁给她指了那个可以买到毒药的药堂?
京城这么多药堂,不是随便哪家就能明打明的可以卖毒药,她绝不相信香笔会运气这般好,走进一家便买到了想要的药。明媚从药箱里捡出一些药来:“这是防风、勾藤和青黛,你速速去寻二钱甘草,一钱生姜和这些药放到一起煎服,给她灌了下去。她服的药不多,时间也短,自然能救回来。”
床上的乔景铉捂着胸口咳嗽了一句,指着香笔道:“快把她捆起来,可千万不要让她死了,非得问清楚她为何要害媚儿,又是谁指使她来这样做的。”
英王妃赶紧走到床边握住乔景铉的手道:“铉儿,你别动气,小心裂了伤口。”转头吩咐身后的两个婆子把香笔拖到一旁捆了起来,这才仔细打量起乔景铉来。见他精神还好,心里头这才放下心来。
高老夫人也走上前和乔景铉说了几句话,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明媚,脸上有挂不住的笑:“多亏了十小姐了,真是一双巧手。”
明媚望着高老夫人笑了笑:“明媚年幼时,得高人指点,此生必要悬壶济世方才能一世平安,这才跟着神医钱不烦修习歧黄之术,竟没想到现儿倒派上用场了。”
高老夫人瞅了乔景铉一眼,见他脸色红润,精神很好,知道没有什么大碍,心中高兴,拉住英王妃的手道:“你看看,你看看,广慈大师合了他们两人的八字,说柳十小姐旺夫,现在咱们铉儿可不是得了她得巧手,这才安然无恙?看你以后还会不会轻易听信旁人的话,差点就将一个好媳妇给错过了。”
明媚在旁边听着高老夫人的话有几分憋屈,若不是为了乔景铉,她才不想站在这里,就像一件商品一般被人品头评足。英王妃实在太糊涂了些,对她也充满着一种说不出的敌意,要认一个这样的婆婆,对于自己来说,可真是一件为难的事情。
乔景铉一双眼睛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