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非尘怔了怔,小三刻意的说出有事情要说就表明他希望能在私底下和她讲,不能让别的人听到。

这也代表着事情可能很重要。

叶非尘迟疑的看了看关起的屋子,只犹豫了一下便决定听小三把话讲了。

玄莫沾温言道:“放心,我们在这里守着。”

温怀修也道:“师兄命大的很,有事你就去处理。我看这一时半会也好不了。”

叶非尘感激的笑笑,转身带着小三去了她的院子,也就在景飒聆院子的隔壁。

进了屋,叶非尘坐也不坐就开口问:“什么事?”

小三看了叶非尘一眼,然后移了视线,双手有些局促的扯着衣服,最后还是对上了叶非尘的目光:“小姐,挽君姑娘关在西边的小屋子里在。”

叶非尘一愣,却也并不太吃惊,点点头道:“是和祁族的人有牵连吧。有问出什么结果来?”

她有点奇怪,按道理说不管是挽君被关在庄子里还是挽君与祁族的人有关系都不算是什么大事,至少与小三的局促程度是不搭的。那么,还会有什么事实在意料之外的?

“有什么事就直说吧,你这样要说不说的更让人心焦。”叶非尘鼓励的笑了笑。

“挽君姑娘被关的第一天要求亲自见荣亲王,荣亲王私下见了她。”小三眸光闪了闪,有点不好意思的模样,但话却说的十分的迅速,似乎怕再慢一点他就讲不出来了一般,“我当时正巧听到了他们的谈话。挽君说……说相爷其实是霜妃和祁族族长的儿子,小姐应该是祁族的公主。而且,她说她是这一代的圣女。”

?叶非尘甚至有一刻觉得是自己耳鸣了。总以为之前的事已经够狗血,没想到如今又泼来一盆黑狗血。

霜妃和祁族族长?虽然一方面她承认圣女和族长什么的很配,但是也不代表她希望她顶着他们后人的身份。

至少一点,霜妃是景隆帝的女人!给景隆帝带绿帽的行径定当为人不齿。

便是一般的平民百姓若知道他们英明的景隆帝(他身前身后名都很好)被一个外族女人戴了绿帽,估计啥动员的话都不用说了,人人另一把扫帚就可以冲去战场给景隆帝雪耻了。

当然,皇家重面子,这样的事绝对不会传到民间,即使传也只是以话本传奇的形式。

可是太皇太后却不能无视。她对景隆帝不管爱还是恨,都是极其浓烈的情感,连如今生活的方向都是为了让景隆帝的夙愿在她的手中完成。若是知道了叶定荣的真实身份,八成会在一气之下她可以下令把叶定荣这一脉给端了。

叶非尘想,自己这小胳膊小腿在太皇太后面前实在是用不上劲,除非祖母……

呵,这也算是在做梦了,祖母也是不明真相的人,若是她知道自己收养的儿子是祁族最嫡系的血脉,会不会反身就拿刀把叶定荣给劈了也不一定。

因着霜妃的恩情,祖母应下了保住她儿子的请求,但这事有一个前提,那就是那孩子身上流的是景隆帝的血!

真正要说,祖母是把祁族当仇人的。前后征战几十年,打打杀杀来来去去,赔进了数不清肝胆与共的兄弟,流尽了不清的鲜血,而且,因为战争,她最在乎的那个人没能和她相伴走未来的日子,多少伤痛多少遗憾,若没有恨那都是骗人的。

当然,这恨意也许在战争的胜利的那一刻就已经被掩藏与内心深处,深到可以永远都不去触碰。

可是,叶非尘清楚的明白,祖母接受不了欺骗。

想想也知道当初霜妃如果袒露了实情,便是有再大的恩情祖母也不会把叶定荣领回家亲自教养。至多也只是在太皇太后要杀他之前求求情。留给叶定荣最好的结局也只有可能是一辈子监禁。

即使不想朝着最坏的方向去想,但她心里还是不由自主的一点一点的凉了下来。

似乎就在一瞬间她恍然认识到了一些事。比如,现在,她所拥有的绝大多数东西都是凭着这个身体目前的身份来的——叶老太太的孙女,甚至都和叶定荣这个丞相无关。

而那么一小部分里只有一个人而已——景飒聆。她有一点点欣慰。至少从最初的相遇开始,她在景飒聆面前就用的是最真实的性情,而他也不是因着她的身份而对她刮目相看。

“小姐,”小三打断叶非尘沉思,大大的猫眼里全是坚定,瘦瘦的身体站的笔直,宛若一根竹竿般的背脊撑起了整个身体,“不管怎么样,小三会一直跟着小姐!”

心中的凉意似乎被一点点的驱散走,有了一些温暖。除了景飒聆,还有这么一个人会不顾一切的站在她的身边。即使只有一个,也足矣让她觉得温暖。

她温和的笑了,想要道声谢。

‘嘭!’

茶盏落地的声音响起。

叶非尘和小三两人立刻扭头去看门边,青色的鞋面迅速的消失在门脚。

是月儿!叶非尘张口欲喊,小三就已经如剑一般的掠了过去。

很快,叶非尘听到有打斗的声音响起,心里顿时便钝钝的疼起来。

月儿的娘和祖母都是上过战场的人,有不少的亲朋好友战死沙场,月儿受程大娘和程嬷嬷的影响,从小就将祁族看做是最坏的人。

叶非尘觉得她在理智上甚至是有些理解的,可是在情感上却依旧蒙了一层拨不开的浓雾。

月儿和星儿是她睁开眼看到这个时间后最早见到的两个人,这些年里,与她相处的时间最多的也是她们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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