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声音看去,只见通禅寺的方丈通明披着袈裟在不远的地方站着,双手合十,一脸祥和。
玄莫沾和温怀修两人起身,“主持大师。”
叶非尘一直扶着景飒聆,所以并没有起身,只是也跟着两人一起叫了一声。
“大师言重,”玄莫沾温和的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荣亲王与通禅寺皆无事,只能说是天意。毕竟,逆天改命之事莫沾还没有那个能力。”
“阿弥陀佛,”通明走近,看着玄莫沾道,“玄小施主看的通透。万般皆有法,顺天而为方是正道。”
叶非尘和温怀修一愣,怎么觉得通明的话不仅仅是附和玄莫沾的意思,更有一种劝诫的意味?
不等他们对通明的话多加回味,通明又道:“深夜寒冷,荣亲王今日大损元气,不若送他到庙里歇息吧。”
“多谢主持大师。”叶非尘道。
说完,她看向玄莫沾,“莫沾哥哥,要麻烦你帮你下忙了。”
她这个小身板完全不可能搬得动景飒聆。
玄莫沾笑了笑,眼里闪过一丝戏谑,“说什么帮忙?能帮荣亲王是景国子民的荣幸。非尘妹妹太客气了。”
叶非尘一囧,脸上滚烫。她似乎无意识的就把景飒聆当成自己人,完全忘了现在两人的身份。他是亲王,她是臣女,又不是夫妻,怎么能把自己帮他就看做理所当然,别人就是‘麻烦了’了呢?
“我说叶大小姐,你都抱着我师兄半天了,之前也不见你不好意思,这会害羞个什么劲?”温怀修这会将自己的头发拂至胸前,小心的给发尾清理小碎渣,觑到叶非尘一边半抱着上身*的景飒聆一边因玄莫沾的一句话而红了脸不由的出口,“你表哥逗你玩的,事实上来之前他就已经要人去通知师兄的护卫,他们很快就来了,不需要帮忙。”
叶非尘被他前半句噎着,却无力反驳,谁叫他说的是真的。只是,之前没有被莫沾表哥打趣所以觉得一切正常嘛,那有什么需要害羞的。
玄莫沾看了眼温怀修,平淡无波,但温怀修正抚着头发的手一顿,撇嘴道:“自己打趣就可以,我说一句就不行?”
“我是她表哥。”玄莫沾轻声道,尾音稍稍挑高。
温怀修一下哑然,表哥就了不起呀?“我是她老师!”
“现在不是了。”
“那只是暂时。”
“不,是永远。”
“我……”温怀修被噎住,但很快就找到了反驳的话,他指着如今像睡着一般靠在叶非尘肩头的景飒聆,铿然道,“被她抱着的人是我师兄!我说两句怎么不行!?”
叶非尘无语垂眸,无法直视两个忽然拌起嘴的人,只细细的描摹着景飒聆的一眉一目,同时希望香东几人早点过来,阿聆的身子似乎有点冷。
温怀修怎么也不把衣服脱给阿聆穿呀。真是不体贴的师弟,这么想着,她却实在不好意思提。只好把景飒聆揽的更紧一点,也更方便她观赏他姣好的容颜。
这么细细一看,叶非尘惊讶的发现景飒聆长长的睫毛竟然也变成了墨紫色,与主发色一致,忖的他那张俊美无疆的脸透着一股难言的神秘以及魅惑。
正当她准备抬手去摸摸景飒聆的睫毛时,香北几人以及月儿、小三他们一齐到了。而且香北四人还弄来了一顶藤椅。
“主子!”
“小姐!”
四卫看着面色略显苍白的景飒聆闭着眼,惊讶不已,但看叶非尘脸色无恙也知道他暂时没事,香东把外衣脱下盖住景飒聆,“叶姑娘,王爷怎么了?”
去通告他们的小沙弥就说了句‘准备抬荣亲王回去’,其余的不论问什么都说不知道。
叶非尘没有说话,只道:“他精力用尽,昏过去了。”
这里有两个人是不能全信的。一个是站在一边的通明主持,一个是跟着小三他们一起过来的鬼魉。
纵然鬼魉知道她演了一出假死戏,也知道景飒聆的身体有些问题,而通明主持也对景飒聆的情况有了一些了解,但对于如今景飒聆的具体情况,有保密的必要。
这些年来,景飒聆强悍冷血的作风也得罪了不少人。
香东香南闻言,立即从叶非尘手上接过景飒聆,两人合力将他抬到藤椅上。
香北道:“那我们送王爷去寺里客房休息。”
叶非尘点点头,“你们随主持大师过去便行,好生守着他。”
‘他’指的自然是景飒聆。
“叶姑娘放心。”四卫一致道,在主子未醒之时,他们一定会时时守着。
“随老衲来。”通明这时才出口,领着香北几人离开。
男香客和女香客住的地方都在主殿之后,只是分据两边,一东一西,距离不远。
“这么晚了,我也随主持去找一处住的地方。”玄莫沾温言道,“非尘妹妹,告辞。”
温怀修也道:“告辞。”
叶非尘笑笑,“嗯。”
有他们两个住在景飒聆身边,她也觉得安心许多。
他们离开后,叶非尘问鬼魉:“祖母他们这会在哪里?”
不是不想亲自守在景飒聆身边,可是呀,莫沾表哥的打趣提醒了她,她的身份,并不是可以随心所欲的。
而且,真的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呢。
“老太太与通远大师应当都还在那怪石林中。”鬼魉有点不太确定的道。
叶非尘点点头,借着月光分辨了一下方向,就往怪石林的方向走去。
“小姐,你看!”没走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