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着,然后知道一切不过是谎言。再多的好也抵不了刻骨的痛!
“……我信。”叶定荣的眼神从李姗身上移开,落到那摇曳的烛火之上,“不早了,你歇息吧。”
李姗的脸上便僵了僵,而后却是更大的笑容,见叶定荣要掀帘而出,李姗又出声道:“相爷,今日相爷又将这后院的大权交付与妾身,妾身定当不负相爷的期望,一定好好的将叶府打理好。”
叶定荣陡然转身:“我希望你懂事一点,有些事我有苦衷,你要理解。”
他的神情很复杂,有无奈有伤感有痛惜也有……一抹不耐烦。
他不是傻人,李姗对她虽然是从未变过的和气温柔,但是在从莲院到禧宁居的这一路,他十分认真的回想了一次,有些事就很容易的浮出水面。
从李姗问过他身上香气的那一夜过后,她眼里的深情就已经有了变化。他最初当做是碰巧没有放在心上,但把一切细细思量之后,还是很容易发现问题的。
不想让李姗有孕,因为她是李家人,而他,却是霜妃所生。虽然,霜妃的存在几乎已经被太皇太后抹杀,但无论如何,血缘是抹不掉的。太皇太后是李家人,和他有杀母之仇,他无法当做不知道。
二十年前,娘执意离开望都之时,杨岳就已经和他讲过他的身世问题。当时他坚定的否决了那样的可能,过后却一直在暗中调查。他是存在怀疑的,所以他不想让李姗怀孕。至今,他可以肯定,他的确是那个宠贯一时的霜妃的儿子。那么,李姗就更不能怀孕。
李姗眼珠子凝注,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一般呵呵的笑着,连眼泪都差点涌出来。但是她忍住了,端庄有礼的对他笑着点头:“相爷放心,妾身很懂事。”
她懂得,有仇就该报仇,有怨就该报怨。
叶定荣看了她半响,拽着门帘的手几乎将那料子都抓的褶皱起来,终是叹了口气,离开。
不久之后,相府的护卫队长亲领八人‘保护’禧宁居。说是祁族人不安宁,作为当朝丞相的夫人要得到好的保护,另一方面,也好摒除闲杂人等,让夫人能在专心的好好的打理叶府的同时好好的休息。
说的好听,实质上不过算是监禁而已。但李姗只是笑笑,安心睡去。
再说那弄得望都不安宁的祁族人。
在鬼魉的报信下,叶老太太很利索的出动了魅组的人让他们在暗中跟着祁族人,然后修书一封给郭高,之后郭高便带着人很‘碰巧’的和准备撤离的祁族人打了照面,拉开了一场厮杀的序幕。香魂卫从小三那里也得到消息,不过见有叶老太太和郭高的人出现,他们便没有插手。
这些祁族人武功高强而且对望那些小巷子、偏路十分的了解,所以在几乎所有人的掩护下,最终依旧有两人逃过了郭高和魅组的联合绞杀。
全城戒严,搜索逆贼。
然而那两人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任由官兵挨家挨户的查,一直到晚上还没有半点消息。所以说,叶定荣给的理由是有依据的,很可以堵住府里的人的嘴。
今日一天,叶定荣可以说是费了很多精神,而到了晚上,将自己女人挨个想了一遍,竟是没有一个是他此刻想见到的。于是便直接往书房走去。
晚风有些凉意,忽然的他就想到了今天被他冤枉的一对母子,“福全,在库房拿些补品给大少爷送去,让赵姨娘好好的照顾大少爷。”
“是。”
叶定荣背着手仰头看着漆黑的夜空上疏朗的星星,眸光深深。紫微星璀璨,那他,会是紫微星边的哪一颗呢?
脑海里恍惚间出现了许多的想法,叶定荣站了一会才再次迈开脚步。
推开书房的门,等着侍童将蜡烛点亮,叶定荣开口道:“都出去。”
时辰不早,却无心睡眠,更不想有人在眼前晃。他选了选,在书架上找了一本地理志的书,准备今夜就靠这本书打发时间了。
拿着书转身,却立刻呆住,瞪大了眼。
在他没来得及发出声音之时,脖子处已经抵上了冰凉的鹰爪。那鹰爪是铁质,尾端极尖,在光照下闪闪发亮。
他呆住不是因为脖子上的利刃,而是因为,书桌前原属于他的地方现在已经有了一个人,而那个人若没有嘴边明显的胡须,五官竟和他一模一样!
“终于见面。”
……
第二日,叶非尘起床用完早膳之后便对身边的丫环做了安排。
除开夜里被叶定荣亲自处置的蝶儿之外,叶非尘把莺儿送了出去,送给赵姨娘协助她照料有伤的大少爷。把炭儿和彩绢提为二等丫头。把霞儿还给李姗,说是她现在掌家,送一个人当做为她解忧。
做出决定完全是凭着她们这些时的表现来的。莺儿不必多说,勤快本分,一开始她以为莺儿和蝶儿一样是李姗的人,而昨夜的事让她明白,莺儿是赵姨娘的棋子;炭儿老实敦厚,却又谨慎忠诚,彩绢虽然美了些但人很踏实,心思细腻,这两人放在身边还不错;霞儿一直心高气傲,是李姗的人,要着无用。
这事处理起来几乎没有花什么时间,叶冰喝完一杯茶,叶非尘就已经站起来对院里的丫环说道:“以后好好的做事。”
之后,叶非尘便与叶冰两人去了静安斋,陪叶老太太和叶冰的娘说话聊天。
从叶老太太那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