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在那边!”文旭妈妈实在气不住,挣脱了文旭。“管家,把她轰出去。”
唐一淰冷冷地笑了几声。“文陵先生,签好字后记得送给我。”
“哥,不要答应她。城郝为她做的事情够多了,不能再白白把悦方的股份道。
“哦,那我便不走了。”
“你不走,好啊。等城郝醒了,我们告诉他你的真面目,你……”
“你觉得他会信你还是信我?你和文陵先生看不惯我又不是一天两天,胡编乱造把我赶走又不是不可能。”唐一淰苦笑着说道。
“签。”文陵偏头示意管家,管家拿出他的印章,在甲方的空白处盖了下去。
“多谢。”唐一淰直接上手把那文件从管家手里拿了过来。
“我先走了,期望……再也不见。”
唐一淰以轻快的步子走到病房门口,又顿了下来。“毕竟被我利用了这么久,最后还是祝他能康复。”
她走出病房,带上了门。
唐一淰以平生最快的速度逃离那间病房,因为电梯太慢,她索性走楼梯,直接从十五楼跑下一楼。
那两行泪,不知不觉便流出来了。
眼泪,都流的没有丝毫意义。
文艾从医院大门口往里跑,刚好和唐一淰撞了个正着,她捡起唐一淰掉在地上的文件,顺势扶了她一把。
“舅妈,你去哪?怎么哭成这样,穿得这么单薄?我听姑姑说舅舅出事了,舅舅怎么了?”
她在杂志社,收到姑姑的短信,说城郝舅舅出事被送进了海天医院。她便马不停蹄地赶过来……
唐一淰没有回答她的话,双眼失去了焦距,很涣散。
股份转让书……
文艾瞅到文件上的几个大字,而后惊讶地打开扫了一眼。
“舅妈,爸爸怎么突然给你转让悦方的股份?”
唐一淰把文件从她手里拿了过来,松开她的手作势便往外走。
“舅妈……”文艾喊了她一句,但她没反应。
文艾原地踩着碎步。
她总觉得爸爸有事瞒着大家,而且有关舅舅和唐舅妈的,从她不小心听到和看到管家和爸爸一块儿去了浙市的某间拘留所。
而她查到那拘留所里有华浩后……
文艾没再喊唐一淰,直接坐上电梯去了十五楼。
跑到病房外推门而入。
病房里安静得如一滩死水,城郝舅舅靠着床头而坐,一双眸子似含着血泪一般,看得人心都揪起来了。
而病房里其他的人,悉数站在周围,既不敢上前,也不敢随意动。
爸爸站在床头,也不说话。
“舅舅怎么了?我刚刚在楼下碰到唐舅妈,她也不说话。”文艾一面说一面朝文陵走去。
“小艾,那女人不是你舅妈,咱们文家娶不起这样的媳妇。”文旭妈妈怒说道。
文姑姑看了一眼自己丈夫,而后把目光停留在病床的文城郝身上。
唐小姐出门后,城郝便睁开了眼,自己慢慢坐了起来。想来,是把唐小姐的话都听完了。
文艾正要反驳文旭妈妈话的时候,床上的男人机械般地掀开被子,十分流利地从床上走下来。
“城郝,你的腿……”
“城郝……”
男人的身形略显佝偻,背影看起来很憔悴,就像一夕之间老了十几岁一样。
步履蹒跚般走出了病房。
“舅舅!”文艾喊了他一声,正要跟上去,就被文陵拉了回来。
“管家,去跟着他。”文陵示意身旁的管家,管家点了点头跟了出去。
文陵拉着文艾,抬眸扫了病房里的文家人,语气十分严肃:“从今天开始,文家不许提及那个女人的名字。把你们的疑惑放在心里,只管记住,文城郝是文家下一个家主,文氏集团执行长,与那个女人没有半毛钱关系!”
文姑姑抬眸看着文陵,双眸含着淡淡的情愫,很快又被她压了下去。
“爸爸,你对舅舅和舅妈做了什么?为什么不让舅妈进文家的门,舅舅那么喜欢她。”
文艾一面试图挣脱文陵的手,一面恳切地询问。父亲严肃的模样她见过,但很少见。
见文陵不语,文艾继续说道:“爸爸,我知道您去拘留所找了华浩,舅妈以前和这个叫华浩的男人有瓜葛,您找他做什么?舅妈只是出身不好,为什么不成全她和舅舅?您当年不是那么支持三姑婆和姑公吗……”
“文艾!”文陵松开她的手腕,掷地有力像是克制住自己的脾气,从牙缝里挤出了她的名字。
文艾霎时就被吓住了,呆呆地站着,不敢动也不敢说话。
文姑姑走到文艾身旁,把她拉到自己身后,委实重重叹了一口气,抬眸看向文陵:“就这样吧。”
文陵对上文姑姑那双历经岁月风霜的眸子,没有说话。
她理解他的无奈,也明白他的担忧。
文城郝是文家的小公子,文家下一辈的成年的人也只有文旭与文艾。文旭虽说姓文,但毕竟是旁系,而文艾则是一个年轻不懂事的小女孩。
不管怎么样,文城郝都是要担起文氏集团的重担。
文老爷子身体不行,文陵支撑文氏这么多年,也到了身体机能退休的时候……
夜幕降临在浙市的每一个角落。
文陵单手插在口袋,站在落地窗前,黝黑的眸子黯淡无光。
窗外的树叶被冷风吹得飒飒作响,落在地上的枯叶被风再次卷起,吹得乱糟糟。
“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