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爸爸醉醺醺的回来了,他面容颓废,醉眼惺忪,一屁股坐在台阶上,呆滞的看着我们。
“孩子的妈妈过世了,你打算怎样把这个孩子抚养成人?”我温言问他。
他摇摇头,抱着头呜咽,嘴里呢喃着“阿丽”。
“如果孩子我们带走,你同意吗?”傅颜蹲下来问他。
孩子的爸爸抬头看着他,然后看看我,看看我怀里抱着的婴儿。
他站起来,伸手把孩子抱过去,紧紧贴在怀里。
我以为他不同意,把孩子给我们收养,忍不住数落他:“你这样下去,怎么能够养活孩子?如果不是邻居大妈,孩子恐怕给你饿死了。”
男人看着我,吸了吸鼻子,把孩子还给我,用生硬的普通话说:“你们带走,拜托。”
我和傅颜相视一眼,松了口气。
傅颜打开包,从包里拿了一张卡给他,告诉他密码。
男人的眼里有一抹惊喜,连连点头。
收养的手续,我们在当地花了两天的时间办理。一切妥当之后,我们去黄丽的墓地告别。
傅颜为黄丽烧了纸钱,做了一番祷告,我们抱着孩子,在她的墓地鞠躬告别。
该了的事情都差不多了结了,我们俩带着孩子,准备回家。
渔村的气温很高,我们在车站等车的时候,我有一些中暑的迹象。傅颜让我和孩子坐在阴凉地上,他去给我买药。
我拿着小扇子,给孩子不断的扇风,孩子身上都起痱子了,暑热难耐呀。
我现在只想赶紧把她带回家去,海城的九月底应该凉爽了,而且家里有空调,条件比这边好,孩子身上的痱子,应该能够很快的去掉。
气温这么高,我给孩子冲奶粉,都只能临时冲,尽量让她一次吃完,绝不留到下一次,所以事情也繁琐一点。
趁着傅颜去给我买药,我给孩子喂了一次,她吃的很香,小嘴咂吧咂的,非常可爱。
这小东西长得像黄丽,长大了也是个美人胚子,想着把她带回家,小唯和夏夏见到这个小妹妹,一定会非常疼她吧。
将来长大了,有哥哥姐姐护着,谁也欺负不到她。所以这个不幸的孩子,以后我一定要让她幸运。
傅颜回来了,他拿着药,还有一瓶水,朝我这边快步走来。
我大声喊他,让他慢点,免得流汗,汗水感染眼睛。
他带了干净的毛巾,自己擦了额头的汗。就在这一瞬间,我忽然看到转角的地方,跑出来一个拿枪的男人,对着他的后背。
“阿颜!小心!”我惊叫一声。
傅颜有职业的警觉,随着我的惊呼声,他已经就地卧倒,而身后的男人,子弹出膛,贴着傅颜的背,呼啸而过。
所幸这时候是中午,天气炎热,车站的人少,不然一定会有人无辜躺枪。
我吓坏了,但是我不知道怎么办,我下意识的抱着孩子,往车站的站牌后面躲。
这一定是寻仇的,傅颜曾经在渔村呆过,还端了黄有道的老窝,这边一定有隐藏的仇敌!
那人向傅颜连环射击,傅颜没有枪还击,他只能躲闪,一时之间,他甚至找不到武器反抗。
枪声惊动了车站的警察,朝这边奔跑过来。
这种情况下,我除了保护好自己和孩子外,别无它法。
我又惊又怕的看着他们,我看到有一位胆子很大的村民,向傅颜扔了一条扁担,给他做武器。
偷袭者的手枪没子弹了,傅颜朝那个人冲过去,和他近距离搏击,缴获他手里的手枪。
但傅颜因为受过伤,手臂的力度不够,又被那人放倒在地,掐住他的脖子,他从腰间抽出匕首,往傅颜的心脏扎下去。
我惊恐大喊:“傅颜!加油啊!傅颜!”
孩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咿呀大哭。
眼看着匕首就要扎进傅颜的心脏,傅颜的手一把抓住了那人的手腕,匕首在他的胸膛上一厘米处僵持。两人四目相对,都是怒目圆睁,青筋凸起,看得出两人都使出了全力。
我不顾一切朝他们跑过去,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捡起地上的扁担,使出吃奶的劲,朝那人的脑袋打了过去。
也是我平时单手,肯定写不出这么大劲,但现在我也玩命了,这一扁担下去,也是够呛的。
那人的额头鲜血迸溅,而傅颜也在这一瞬间,大吼一声,将他的手腕翻转,让他的匕首掉在地上。
救援的人赶过来,将歹徒制服在地,用手铐铐住。
歹徒用当地话大骂着,被警察带走了,我抱着孩子蹲在傅颜身边,他差不多要虚脱一般,看着我苦笑:“果然是大不如前了,不然这么一个小蟊贼,何必这么兴师动众?”
我心有余悸,后怕的说:“咱们赶紧走吧,这鬼地方太可怕了。”
他歇了两分钟,喘匀气后,抬手拍拍我的脸:“不愧是我傅颜的老婆,老赵的女儿,关键时候,你真是巾帼英雄。”
“别皮了,起来吧,车快要走了。”我嗔他一眼。
傅颜坐起来,拍拍孩子的小脸,笑着说:“不好意思,吓着你了,宝宝。”
孩子还在哭泣,我抱起她轻轻摇晃,哄着她不哭。
我们三人总算登上了长途汽车,踏上归程。想不到回家之前,还要经历如此惊险的一幕。
我可能是被吓着了,回去的路上,精神一直不太好,傅颜百般安慰,我才渐渐缓了过来。
一程山,一程水,我们终于踏上了海城这块熟悉的土地。从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