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门蜂拥而出。会齐了留在城外地人马,立时一阵疾奔。出数里之外,当先的李匪才勒住马头将队伍止住,回头看向长安高耸地城墙,整个心也都放在了肚子里,嘴上虽然没说什么,但这心里他可是一直拎着的,那个便宜兄弟性子阴沉而又胆大包天,他还真拿不准这个兄弟会不会来个过河拆桥,直到此时才真正定下了心来。
他身旁的光头正是斩杀了郑世武的那个,这时停下来。第一时间便将从那个什么羽林右卫指挥使身上摸下来的横刀举在手里观瞧,啧啧有声的好像在抚摸女人的身体,就差留下口水来了。
这些马匪都是信奉贼不走空的主儿,虽是没有大肆劫掠,但或多或少都弄了些小玩意,这时又离了长安,到了安全所在,一个个儿都眉开眼笑了起来,在马上便相互攀比打趣了起来,一时间颇有些闹哄哄的。
李匪笑着回头扫了一眼。“你们这些没见过市面的,把得意劲都给老子收起来,咱们大秤分银小秤分金地时候还在后面呢。”
“大当家的,我看以后这买卖可以常干,那个大官儿家里的好东西可真不少,就是没来得及拿上。“那也没见你少拿了。。
一群人嘻嘻哈哈的哄闹成一片,马匪本就是提着脑袋作买卖,进了长安一趟。收获虽算不得好,但却都各个毫无伤的出来了,那得意劲儿就别提了。
“走,咱们会西北。”李匪也没阻他们的兴头,等说笑声渐消,这才大吼了一声。
“回西北去。”一群人跟着便是大吼,声音在这天色微明之际传出老远,接着震天的马蹄声响起。二百余人马瞬息之间便即绝尘而去。
但在不远处的一个山坡之上,一个面色青白的消瘦身影却是按紧了腰间的横刀,直到指节泛白,这才恶狠狠地朝地上吐了口唾沫。
这人正是从潼关来的那位李先生,他带人回到指挥使府的时候正赶上李匪他们出来。开始时还以为是宋胜安排好了那些右卫将校出来了。正想上前打个招呼,但到底是老军伍了。这些人虽都穿着右卫的服饰,但那身江湖草莽之气怎么也遮掩不住,一见形势不对,立即便知道指挥使府里不定就是出事了,但他身边不过两个人,也是不敢上前阻拦,直等李匪他们鱼贯而出,走没了影,他这才进府查看,不用怎么细找,门房里一堆的尸体,那血腥味儿老远就能闻见的。
震惊之余,他也算是决断之人,知道府内多半已是尸山血海,太子来了这么一手还真是狠绝到了极点,他若是再回皇城不定就是自投罗网,也不管那两个吓的六神无主的军士,跟在李匪他们身后便出了长安城,还好他此时穿着右卫地军服,前面又有李匪他们开路,不然便陷在长安城里面了。
此时望着那些迅远去的背影,牙关紧咬,眼睛像狼一般射着幽光,一败涂地,真个是一败涂地,千算万算也没算到这位他以为看透了的太子殿下竟有这等手段,一定是在右卫已经安插了自己的人手,不然断不会血洗宋胜的府邸的,自己有负五皇子所托,真想将命添在这里,但毕竟于事无补,最后还是一抖缰绳,掉头向东,绕过长安城向五王报信去了。
“都先压着,容后再说。”眼前人等形形色色,若是以前自然好说,先杀了以绝后患一定便是他第一个反应,但如今经历的事情渐多,所谓在其位谋其政,他的性子也改了不少,这样地麻烦事自然不是一个杀字便能解决的,不如等景王回京之后再说。
待得将所有事情布置下去,天色已然放亮,他们现在身处皇帝寝宫的一处偏殿之内,整个寝宫周遭已然密布兵士,到了这个时候,赵石也是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掉以轻心的,一旦老皇帝死了,这消息断不能传出去,要等到景王回京才行。
程顺那里已经来报,李匪等人顺利出了长安城回西北去了。中间并无什么差错。
还有长安城不能乱,外面一乱。就让人有了借口,不定就会出什么麻烦,羽林右卫群龙无,已不足惧,就怕这些溃兵散入坊间胡来,所以左卫大半儿军兵都已派了出去,又通报了令尹衙门,让他们协助维持,到了这个时候还没有什么坏消息传过来,到也可以松上一口气了。
想到这些。却是狠狠瞪了杜山虎一眼,杜山虎低眉顺眼地讪讪一笑。。。。。响,那个徐老太监已经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他地干儿子,这两人也算是救驾地功臣了,若不是他们拼死报信,乾元殿内地事情还真就不好说的紧。
见是他们两个,赵石脸上露出些笑容,摆了摆手道:“坐。”
那徐老太监的脸上立即笑开了花儿,不过随即便收了起来。毕竟这个时候皇上病危,整个寝宫乃至于皇宫都是一种严肃沉重的气氛,便是心中高兴到极点,这个时候也得板着。
“大人面前,怎有老奴的座位,不敢放肆,不敢放肆。”
“别这么说,今晚之事。若不是有你们,便是个不可收拾的局面,两位居功至伟,我一定会在景王面前给你们请功。”这里已经没有旁人,虽在宫中,但也没了许多顾忌,不酬人之功,如何能得旁人效死力?
徐老太监拉了拉旁边干儿子的衣袖。将徐春推前了一步,躬身道:“大人,老奴年纪老迈,没什么用处了,不过咱家这个干儿子还算机灵。今晚没把命丢了。一来是大人赶到的及时,二来这小畜生还有些福分。
今晚大人浴血奋战。不畏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