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全寿呆了五天,才意犹未尽的走了,要说真的说了什么大事,却是没有多少,朝中一些变动,李全寿略略提提,之中的厉害关系却不深说,赵石这里也不追问,而是将蜀中战事说上几句,李全寿也听的津津有味,如听奇谈,有时问上几句,也不脱泛泛,到是南蛮多少引起了他些兴趣,问的仔细些,奈何除了博萨和被俘的几个蛮王,赵石还真没见过几个蛮人,更未曾和蛮人深谈过,所知也是有限。
到是从李全寿嘴里知道,朝廷对此很是看重,不过也不是因为其他什么,更没有民族大义在里面,而是因为蜀中兵祸连结,又听说蛮族向为蜀中祸luan之源,这才于蛮族事上,多少有些争议。
已于去岁岁末,便派了几位使臣分赴汉中,成都宣慰蛮族各部,其中主事的,也可以说是钦差是一个地道的文官,叫博yu的,连李全寿对其人才干都不甚了了,其他就更不必提了。
到是说起赵石所上奏折,以蛮族轻壮健勇之士充于正军之事,兵部那里议论纷纷,多数都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易生事端,语言不通,无法管束等等,看样子,不管是领过兵的和没领过兵的都是心存疑虑,不敢冒然决定。
赵石也没气恼大臣们顽固不化,这个其实好理解,驱使异族好处自不待言,无论是在军事上还是在政治上,都是大利之举,但坏处也不是没有,一旦打起仗来,不和谐的异族兵马就容易成为致败之因,也就是说,此事得慢慢来,急不得,若朝廷那里大笔一挥就同意了,那才叫人担心。比如得享大名的著名愤青文天祥,凭着一句,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而名扬天下,垂之后世,其气节不得不让人佩服,但说起来,其人才干却不敢恭维,军政两节,事事不成,除了成就了个人名声之外,所行多数无益于国,还没死在战场上,而是死于牢狱之间,文弱如此,何堪国事?
说的有些远了,回到正题。
赵石也不能免俗,心里有些隐隐的担心,但说起来,南蛮的事情李全寿却是当xiao事来说的,提了几句就转开了话题,赵石也就无所谓了,能说的都在奏折里说了,至于朝廷怎么处置,他再过问,不但多余,且易授人以柄,何苦来哉?
几天相处,多数都是饮酒谈笑,涉及的东西很多,但细想下来,算得上事却是很少,随着两人城府日深,脱略行迹,放lang形骸的事情便做不出来了,所以其间多了几许xiao心翼翼,少了几分诚恳,但两个人都明白,经过这些jiao谈,两人的关系虽有变化,但却比以往更稳固了几分。路边薄薄一层积雪,间或露出低下的土地,斑斑驳驳,并无景致可言,大路上好些,却也有些泥泞,都冻硬了,在马蹄下咯吱作响,被踩的粉碎,前些日那场风雪,在长安县这里却要xiao上许多。。。。。。。。。。
李全寿信马由缰,脑袋还有些晕,这些天喝了不少酒,说了不少话,这也是自父皇登基以来,他酒喝的最多的一次,话也是说的最多的一次。
回想着自己做了些什么,说了些什么,李全寿也是苦笑,总有些地方记不清了,他记xing一直不错,但酒喝多了,却也有些管不住嘴巴,也不知说了多少不该说的?
心里有些警醒,又有些轻松,滋味难说的紧,便如每次和那人见面的感觉一般,有亲近,有梳理,也有警惕和不安,更有那说不出口,更不愿承认的嫉妒和怯懦,总之也是一句说不清道不明。
“殿下。。。。。。。。。”有人在身边低唤了一声,转头看去,却是新在户部拔起的侍讲崔适,这人是河东人,出身于唐时大名鼎鼎的河东崔氏,三年前大秦东征时归秦,在河中定居。
说来此人和赵石还算相识,当初赵石北去鞑靼,朝廷遍寻不获,还是太后娘娘派了个族人到河东找了崔家,也正是这崔适为向导,这才在千里之外的鞑靼草原上找到了赵石,之后一路跟随入京,也算有了些功劳,任了个户部xiao官儿,算得上是河东崔氏第一个出仕大秦朝廷之人。
后来李全寿在户部偶然见了此人,觉着此人谈吐不凡,于是long到自己身边当了个侍讲,也算是半个老师,相处一些时日下来,此人学识渊博,见多识广,到是让李全寿颇有捡到宝了的感觉,于是越发亲近看重,时常带在身边。
这时转头见他一副yu言又止的样子,温声道:“崔侍讲可是有话要说?”
崔适有些别扭的骑在马上,脸被寒风吹的通红一片,但腰杆笔直,目光明澈,自有一番气度,闻言点了点头,“臣观得胜伯,好似身上虽有xiao恙,却并无大碍,如今不知何故恋栈于此,殿下与之jiao厚不妨,然其中细故,殿下可也知晓?如若不知,又这般饮酒作乐,岂非有些不妥?”
李全寿抿着嘴先赞了一句,“有崔侍讲在旁时时提醒,实乃孤之幸事。。。。。。。。。”
崔适连忙在马上作揖,道了声不敢,但李全寿却是笑着摆了摆手,话锋一转,“孤与柱国岂止相jiao甚厚,柱国与孤实是亦师亦友,当初景王府中。。。。。。。。。其人孤深知之,其此举定然自有道理,不须追问,孤即没误了朝廷大事,那孤与其叙叙私jiao又有何妨?”
“孤虽贵为皇子,然却总觉不如当初在景王府时自在,赵柱国这等说得上话的景王府故人现在越发的少了,见了面也都诚惶诚恐,都变了磕头虫,实在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