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么一个答案,王品秋心中的很多疑问都有了解释。虽然这些解释离真相还有一段距离,但已经能说清她最关心的问题的答案。
比如,胡途为什么会不时偷偷地出去,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然后就能带来很多奇特的东西。如果有黑侠在背后,就容易理解了,有人把东西给了他。在他的背后有着一整个“门派”,是的,一个门派,这是她的想法。
教给胡途真功夫的老前辈,是独自修行的世外高人,还是有组织、有门派传承的大师,她显然更倾向于后者。以她在学校学习多年的经历来看,这世上的很多大成就,都是站在前人的肩膀上取得的,完全没有师承的独自修行者,很少能取得太大的成绩。
再比如,胡途的许多能力,仿佛无师自通一般,如果有大师级人物指点,也就能说得通了。她一直按照正常人的思维解释他身上的事,任何一个人获取能力都需要一个学习的过程,即使是天才也不例外。
这么多离奇的事情都变成了现实,简直让她不可思议。如果不是亲眼看见,如果只是听别人说起,她真的很难相信这一切。
既然这都能接受了,那胡途的另一个身份也就没那么难以理解了。于是,她深吸了一口气,直接公布了答案:“胡途,你的命运还真是曲折离奇。我确实知道你的一些消息,是上次电影发布会的时候,你在台上表演的时候,我才想明白的。我本来想今天晚上才告诉你,杨清月杨阿姨,可能就是你的亲生母亲。”
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前,胡途很迫切地想要知道这一切,可真的听到了,他又很诧异,很想躲开,想回到没有听到它的时候。这是一个他想过的答案,一个曾被他当成笑话的答案,也是一个能解决他心中很多疑问的答案。
为什么杨清月对他那么好?为什么她身边的人都对他很好?为什么他去跟她谈生意,她那么轻易地就答应那些不合理的要求?如此种种,都有了答案。
可是,他又逃避这个答案。由此又引出了他一连串的疑问:“啊?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别跟我开玩笑。这怎么可能呢?我跟她长得很像吗?是她告诉你的吗?他不会是觉得我很聪明,想占我便宜吧?还是你在跟我开玩笑?”她显然低估了这个消息对胡途的冲击力,也高估了胡途的接受能力。
“停,你停下。”王品秋顿时头痛,“你别问我这么多问题,我正开车呢,我车技不好,你再问我那么多问题,我可是要撞车的。”等他稍微消停了,她舒服地靠在椅背上,故作放松,实则很紧张地说,“我之所以看出来你的身份,不是因为你跟杨阿姨像,而是因为你跟胡叔叔长得像,胡长秋,胡将军。我手机里存了他的照片,你可以看一下。”
虽然胡途本能地抗拒着答案,可他的手却不听指挥似的拿起她的手机,打开照片,一连串的静物照、宠物照、城市风景照,以及抓拍的他的帅照,找了好一会,才从中筛选出不同的一张,穿着军装的那个人。
很像。胡途看着那张照片,仿佛看到了他自己穿上军装的样子。他忐忑地问道:“呦,好帅啊,我怎么从来没见过这个人?”
感觉到胡途不排斥亲生父母,王品秋暗自松了一口气,她说:“军队里的人岂是你说见就能见的,我上次见到他还是小时候。你现在看到了,愿意相信我的话了吧?”
“那可不一定。”胡途放下手机,“你这么会拍照的人,说不定是拿我的照片ps的呢。又或者,你偶然间看到个跟我长得很像的,就说跟我有关系,忽悠我玩呢!”
王品秋实在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两只手抓紧了方向盘,幽幽地反问道:“你胡说,这么大的事情我能坑你吗,我是喜欢坑人的那种人吗?再说,杨阿姨多有钱的人呐,她能坑你吗?好多人想当她儿子都捞不着呢,偏偏你这么多话。”
“切,为了点钱就给人当儿子的破事,我可不爱干。”胡途幽幽地说,“而且我跟她认识那么久,要是真的话,她怎么早不跟我说。你肯定是逗我玩呢。”
“你不也是一样吗?”王品秋翻了半个白眼,这会正在开车,她还要留半个瞳孔看路,“你跟那位老人家,以及你跟黑侠的关系,不可能是今天才知道的吧,那你怎么不早跟我说?”她颇为幽怨,“要不是看你被人撞,我都不想告诉你,因为你才是浑身上下都装满秘密的人。”
胡途把手伏在额头上,用理解的心表露出抱歉的表情,他很心虚,可是秘密必须得守住。如果他都守不住自己的秘密,就别指望别人能守口如瓶。他说道:“因为我是魔术师嘛,没点秘密怎么行。不过现在你都知道了,我在你面前没有神秘可言了。”
“是吗?”王品秋一声疑问,表明她完全不相信身边这位“魔术师”的话,然后她采取极为主动的态度反过来指责他,避免他的反击,“你还有脸说自己是魔术师,你知不知道你几乎没有为我单独表演过?但是,你确实有魔术师的劣性根,浑身上下都藏满了秘密,简直就是一个谜团。你还好意思说我瞒着你?”
两个人都心虚,又都在找台阶下,互相吐槽得差不多了,便保留着疑问沉默下去。
快到四合院的时候,胡途手上的凉意与酥痒感觉都减轻了,他偷偷拆开一角看,原本就浅浅的伤口愈合了大半,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白色痕迹。好嘛,再这么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