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臣确实贪污了些钱财。”
“多少?”
“二……二十万贯。”
“究竟多少?”
“是……三十万贯。”
我去,李沐心底大骂,史上你不过贪污了数万贯就差点被斩,现在你居然贪污了三十万贯。
不想杨务廉见李沐脸色不虞,以为自己的底已经暴露。
“……不敢隐瞒殿下,臣可能记错了,是……四十五万贯。”
李沐无语了。
“不过殿下,臣贪污的这四十五万贯可不是全自己吞了,而是分给了朝中众位大臣。”
李沐彻底服了,这下第二条行贿的罪名也坐实了。
“说吧,你给谁行贿了?”
杨务廉低头犹豫起来。
“杨务廉,你如果不想说,本王便将你送去廷尉府说吧。”
“扑通”刚站起来的杨务廉又跪下了,“我说,我说……。”
“四十五万贯中,臣只私吞了五万贯,其中齐国公长孙无忌五万贯,吴国公尉迟敬德三万贯,宿国公程咬金二万贯,潞国公侯君集一万贯,禹国公张亮一万贯……。”
李沐一算,不对啊,差得多了,“还有谁?”
杨务廉吱吱唔唔不肯说,李沐大怒道:“你不说?我还不想听你的脏事,滚!”
杨务廉被逼得快哭出来了,“太子八万贯。”
什么?李沐有些蒙了,太子也受贿?这坑也太大了吧?
长孙无忌自己也在受贿之列,难道不知道牵一发而动全身吗?
“这才二十万贯,还有谁?”
“还有二十万贯,臣送给了大王你啊。”
李沐被如此当头泼了盆脏水,大怒,起身朝杨务廉一脚踹出,愣是将正面趴着的杨务廉,踹得一个后滚翻。
李沐指着地上的杨务廉怒喝道:“好你个杀胚,敢往本王头上脏水,本王能看中你那些脏钱?”
杨务廉哭喊道:“大王,臣不敢欺瞒大王,去年年底,臣将二十万贯亲自送到李家庄的。”
被杨务廉这么一说,李沐突然想起,还真有这么回事。
“胡说,你不是说那二十万是预订今年直道所需水泥的预付款吗?”
杨务廉眼泪哗哗地流,“大王,送钱哪有明着说的,这不过是臣的套话,大王可以去查查,今年的水泥款臣一文都没有从这二十万贯中扣除。”
娘的,李沐暗骂一声,到头来,自己成了受贿最大的那个。
好在自己当时灵机一动,将七成总共十四万贯送进了宫中。
有皇帝为自己证明,总不至于说不清楚。
想到此,李沐问道:“本王从未向你开口索贿,你为何要送二十万贯给我?”
杨务廉哭丧着脸道:“还不是那该杀的长孙荣,有一天他劝我说,我蒙大王关照,才有了眼前的荣华富贵,做人应该懂得感恩,建议我向大王送礼。臣听了一想没错,就……。”
“感恩?你是在害我。”李沐气得一大耳括子扇去,可到了半路硬收回来。
“送我二十万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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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知道?”
“是。他原本是从事,如今是司库。”
李沐倒吸一口凉气,当时自己初来乍到,与长孙无忌的关系在蜜月期,交通监的大部分官员都是长孙无忌帮忙安排的。
长孙荣是谁不知道,可单就这姓氏,李沐便能猜到这必是长孙无忌授意的。
而去年年底时,自己与长孙无忌还没有撕破脸,长孙无忌已经派长孙荣布置下了这个局,看来自己确实小看了长孙无忌。
“你送给长孙无忌的五万贯和其它人的钱财,手中可留有证据?”
杨务廉哭丧着摇摇头,“这哪能留证据?大王不知,留证据是官场大忌,如果被人知晓了,那在官场上就没得混了。”
“那你钱是怎么送出去的?”李沐快被气昏头了。
“前些日子,平康坊不是有选秀吗?”
“嗯。”
“各家都在暗地里开设了博彩,我事先打声招呼,将钱押在最冷门的一处输掉就是了。”
李沐的头轰地炸了,自己举办了次选秀,竟为他们作嫁衣裳,成了洗钱捷径了。
怪不得当日第一届选秀,在门票的情况下就人山人海,自己还以为长安百姓有钱,如今看来,这几家加上各世家,就足已让长安万人空巷了。
“你贪污的钱财出自何处?”其实李沐已经明了这钱的出处,自己庄中的水泥款并无一丝一毫短缺,这么大的数额,出处无非只有那么几处,李沐问,不过是想由杨务廉亲口证实罢了。
果然,杨务廉低头轻声道:“这其中大部分是民夫工钱,另外……罪臣挪用了些直道修筑补偿款项。”
问到这里,杨务廉的贪污、行贿二罪已经无可辩解了。
李沐打算问问第三罪,“那弹劾你虐待百姓又是怎么回事?”
杨务廉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死猪不怕开水烫了,他竹筒倒豆般地说道:“修筑直道,在平地时还不要紧,可在修筑石桥、开筑山道时,尤为困苦,民夫们抱怨怠工,罪臣为了保证进度,只能令各地官府拘禁民夫的家眷为质,逼迫民夫就范……罪臣将民夫十人编一队,划定每日进度,若不完成,则十人同罪……以延误工期罪论斩。”
李沐闻听,一时气得手指乱抖,自己在朝堂上为民夫争取工钱,本是造福十万百姓的仁举,可被杨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