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原本也有此意?如此说来如今陛下是不想让李沐离京?”
“是啊。朕以为,在京城中,朕还能看着他,可若离京,如果他意志不坚,必被那些乱臣贼子谗言所惑,一不小心就酿成了大错,如此,反倒是害了他。”
长孙无垢福身一礼道:“陛下想得透彻,倒是妾考虑不周了。”
李世民摆摆手道:“皇后如此为他着想,实乃这混小子的福分,但愿他今后不要辜负了皇后的这番心意。”
“朕决定明日一早,返回京城,观音婢可随车驾慢慢而行。”
“妾遵旨。”
。
次日一早,就有宫内太监前来传太子令谕。
传嗣王李沐即刻入宫进见。
李沐虽然心中不安,可监国的令谕不得不遵。
想到毕竟是入宫进见,带着重骑可就碍眼了。
于是令李师率八百轻骑随护。
可李沂等人不放心,再三劝阻之下。
李沐同意了他们的对外宣称,神机卫拉练的建议。
令李沂率重骑营、薛礼率弓弩营至京城与李家庄半途接应。
就这么,李沐心中忐忑地进了宫。
却发现自己好象担心过头了。
聚集在东宫泰和殿的武就查获大批军器之事,都向他表示祝贺。
就连那些依附于长孙无忌的官员,也不吝赞美之词。
李承乾不但肯定了李沐的功劳,还对李沐擅自进攻折冲府之罪进行了美化。
声称此事是岐州刺史张亮,心怀叵测,被李沐慧眼识破,加上折冲府都尉鲁宁与之勾结,李沐的非法进攻倒成了代天伐罪了。
不过这么一来,让李沐心中也松了口气,毕竟此罪可大可小,既然有李承乾定性,那李沐乐得接受。
况且,这么定性,也化解了刘仁轨以下犯上,误杀鲁宁的大罪。
不仅如此,散朝之后,李承乾还亲口告诉李沐,过两日会有一份大礼送上,以奖励李沐此次岐州大功。
李沐谦让了一番,他娘的,这份大礼都送了快两个月了,只听见打雷,未见真下雨啊。
不过客套归客套,李承乾还邀请李沐当晚来东宫赴宴,言词之恳切,让李沐怀疑李承乾是不是也象李世民一般,认为自己是亲兄弟了。
监国太子的邀约是不可拒绝的。
于是,李沐便没法返回李家庄,只能回了布政坊王府。
好在王府和马厩足够大,安置八百骑兵不在话下。
到府之后的第一件事,自然是向母亲郑观音请安。
郑观音听李沐简单地述说了一遍去岐州发生和回京之后发生的事,脸色突然凝重起来。
“沐儿,此事绝非如此简单。”
“母亲之意是?”
“长孙无忌被你与一群一世家如此挤迫,岂会以德报怨,不但不趁机弹劾你,反而与太子加恩于你?”
“对此孩儿心中也有怀疑,可眼下事实就是如此。”
郑观音依旧固执地说道:“为娘心中不安,这样,我儿还是去庄子里,那里有神机卫在,宵小断无法对你下手。”
李沐犹豫道:“可太子邀我晚上入东宫赴宴。”
“生死存亡之际,你还想着赴太子宴席?太子与长孙无忌的关系显而易见,你还不明白吗?”郑观音声嘶力竭地喝道。
看郑观音如此表情,李沐心中一颤。
确实,按李承乾的性格,不可能违逆长孙无忌的意思。
这么说来,难道是长孙无忌故意授意李承乾,将自己留在京城。
可光天白日之下,难道长孙无忌还敢攻打王府不成?
就算有胆,自己八百骑兵也不是吃素的。
李沐虽然对郑观音的话不以为然,但终究是听从郑观音的劝告。
“既然母亲有令,孩儿自当遵从。只是孩儿走了,母亲和二姐在王府中,万一真如母亲所言,岂不?不如母亲、二姐也与孩儿同去吧。”
“不必,只要我儿安在,长孙无忌绝不敢动王府,你速回庄子去。”
“是。”
李沐离开西院,便召来李师,下令全军返回李家庄。
可显然已经晚了。
李师刚聚集起轻骑营,准备出发。
便有府外值守府卫来报,有大批禁军向王府接近。
李沐闻听心中大寒,大批禁军?京城之中,没有李世民的旨意,如何调动起大批禁军。
难道长孙无忌真要兵变?
李师见李沐迟疑,急道:“殿下,如今不是犹豫的时候,请殿下赶快回庄,臣愿率轻骑突击,为殿下开出一条血路。”
这时,又有府卫来报,禁军已经包围王府四周,为首的是当朝兵部尚书、潞国公候君集。
这府卫刚禀报完,又一个府卫前来禀报,候君集喊话,令李沐束手就擒,否则便要下讼进攻了。
李师催促道:“殿下,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突围吧。”
李沐一咬牙道:“好,依你所言,突围。不过,不能这么出去,候君集在李家庄外吃过一次亏,此次前来必然有所准备。”
“那依殿下之意,该当如何?”
“这样。”李沐对李师交待一番,李师奉命而去。
李沐对身边府卫下令准备梯子。
一会儿之后,李沐全副铠甲,登上梯子。
放眼看去,王府外密密麻麻全是禁军士兵。
李沐大喊道:“潞国公何在?”
喊了二遍无人答应,直到第三遍喊完。
才听到候君集沙哑的声音回答道:“李沐,你谋反之事已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