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的陈府沉溺在静谧之中,不过这份安静随着它的主人归来而被打破。
陈飞喝的有点晕乎乎的,不过这貌似是一句废话,哪次去程咬金的府上不是喝的晕乎乎的。
下人告诉他许敬宗一直在前院的客厅等着他,一直等到了现在。
当他走进前院的时候,许敬宗趴在桌子上已经睡着了。
“喂!许大人?许大人?”呼喊了两声,许敬宗才醒过来,看到陈飞立马要起来行李,却被陈飞一把按在了椅子上,接着他自己也坐到了另一边的椅子上。
“许大人不必多礼,说起来,是我没有招待好大人,害的许大人在前厅苦等一夜未果。在这里赔个不是。”
许敬宗连忙回礼:“大人说笑了,大人有要务在身,下官在这里等着也是应该的,何况这大半夜的还来打扰大人,是下官的失职。”
“行了行了,别整这些虚的,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本官乏了,还等着去睡觉呢。“陈飞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因为喝过酒,此刻他脑袋晕乎乎的,巴不得立刻到头就睡。许敬宗的出现,实在是……很无奈!
人不在你就等到明天再来不就得了,非得等到大半夜,这不是折腾人么?
许敬宗也听出来陈飞语气中的不快,尴尬的笑笑,赶紧开口道:“大人,这几天朝臣们私下里走动频繁,这都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可是……可是赵国公府上,未免有些太过热闹了,您看……”
“赵国公?长孙大人?”陈飞皱眉,随后冷笑道:“许大人,赵国公的事情你也敢插手?莫不是找死不成?哼!你想找死可千万别连累本官!”
许敬宗被陈飞严厉的语气吓了一跳,赶紧从座椅上站起来,低头向陈飞道歉。
“大…大人,下官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赵国公他府上同僚众多,几乎汇聚了大半个朝堂,如此声势,不得不让人堪忧,故而下官冒险前来通知大人,还请大人恕罪!“
“大半个朝堂?有这么多人?许敬宗,这些消息你是从哪里得知的?”陈飞虽然小了许敬宗二十几岁,但是单论气势,许敬宗被陈飞吃的死死的。闻言缩了缩脑袋,笑的有些不好意思。
“大人,下官怎么说也是秦府旧臣,朝中自然有些关系可以打听到,据说,朝堂上,十之有七的大臣都聚集在赵国公府上。大人,先皇仍在,储君未立,此刻赵国公聚集如此多的同僚是想干什么?居心叵测啊!大人,我们不可不防啊!下官今晚前来也绝对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太子殿下!如果……
“好了不要再说了!本官已经知道了F打断了许敬宗的话,同时陷入了深思。
了解历史的他知道,在李治刚上位的时候,朝堂确实是被长孙无忌一派掌控,李治身为皇帝,缺没有太多的话语权,朝堂上的事几乎全都由长孙无忌说了算。
没想到现在自己也要遇到这种情况。李世民还没有仙去,长孙无忌却已经开始暗中收拢人心了!
而且这种关键的时刻,李世民重病无暇管理朝堂,李治又担心李世民的身体,更是没有心思去管大臣们私下里的那些事。所以倒是被长孙无忌明明白白的钻了一个空子。
如此看来,长孙无忌果然是朝政的高手!懂得在最关键的时期,最不容易被注意到的时机,抓笼最不安的人心!
一旦身边的政治同盟拧成了一股绳子,那么将来朝堂上还有谁能捍卫的了自己的地位?
呵呵,倒是打的一副好算牌。但是,长孙无忌恐怕想不到的是,自己这个“皇帝舅舅”的身份并没有给他带来太多的庇佑,而且自己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坚不可摧,一个小人,用一个小小拙劣的诡计,就把他打入了万丈深渊!
而现在,这个把他推入万丈深渊的小人……就站在自己面前!
陈飞看着许敬宗,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许敬宗被陈飞盯的毛骨悚然,总感觉陈飞似乎对自己有什么想法,心中有点不安,他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大…大人?”
“啊,没什么。”陈飞摆摆手,忽然他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回过神重新审视许敬宗,良久,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
“许大人啊,你老实和本官交代,你是不是……和长孙大人有过节啊?”
“我……“许敬宗涨红了脖子,当场哽咽住,随后低下头,老老实实的承认了。
“是,大人慧眼如炬,下官佩服,下官确实与长孙大人有一些……过节。“
”有什么矛盾?不妨说来听听。”
“这……”许敬宗居然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这让陈飞感觉很……辣眼睛?
“许大人如果当本官是外人,不方便讲的话,那么本官也不强求。”
陈飞语气变的冰冷,许敬宗心里却是一惊,顾不得脸面不脸面,连忙开口道:“不不不,下官怎敢当大人是外人。只是……唉!罢了,大人既然想听,下官就说吧,都是些陈年旧事,也没什么说不得的。”
“大人,当初我与长孙大人同处秦府旧部,玄武门事变后又同朝为官。虽然下官并没有多少功绩在身,但是也算是稳打稳扎安心做自己的事务,对长孙大人也是礼敬有加,也……也算是长孙大人的好友……”
说到这里,许敬宗小心的看了陈飞一眼,见他没有异色,才继续往下说。
“当年下官在长孙皇后入葬之时失仪,被陛下贬官。下官自问平日里对长孙大人做足了礼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