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姐姐!”温柔大惊失色,原本任越这种痛苦的惨状已是让人心中为之一颤,此刻南宫雪的针头,更是令人觉得毛骨悚然了!
“快帮我按住他!”南宫雪丝毫没有理会温柔的花容失色,厉声喝道!
温柔下意识的颤了一下身子,南宫雪迅疾的眼神,南宫雪坚定的语气,让她不能有任何的拒绝!
随着温柔紧紧的按住任越的身子和手臂,南宫雪那细长森寒的针头,麻利的刺入了任越的手臂。
透明圆管中的液体随着南宫雪的手指的动作,慢慢的消失进任越的身体内。
温柔原本紧紧的闭上眼睛,不敢去看那细长的针头,可片刻之后,却又慢慢张开,紧紧的盯着那柄针头,眼瞧着液体慢慢消失,任越渐渐平缓了下来。
真是太神奇了,这针具不同于以往针灸所用的金针和银针,却是无比的精妙和奇异。
温柔见过郎中针灸治病,即便是医术再好的郎中,也是缓缓扎针,再慢慢弹针,用针也绝非一枚,待到悉数穴位扎好针具,也得耗费半天时日,患者起初是症状逐渐减轻,待到完全起效,也得有些时日的等到。
像南宫雪这般奇妙的针具,立竿见影的效果,温柔还是第一次见到。
“雪儿姐姐,任越他……”见任越在自己的手下逐渐平息,沉沉的睡去,温柔这才轻声问道。
“哦,我给他打了一针镇定剂,让他暂时睡了,但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我这药只能治标,不能治本,要想根治任公子,还需找出他的病因才是上策啊!”南宫雪轻轻抹了一把额前的碎发。
温柔这才发现,南宫雪的额头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还是上次雪儿姐姐说的那异物残留体内吗?”温柔思踱着,问道。
“正是,今晚任公子有意前来,怕是已经做好了发病的准备。方才我与任公子闲谈之际,也是发觉,这病起病极快,且毫无征兆,但似乎又是有规律可循的,每每夜间发作,而且就是这几日。只是任公子对我多有防备,柔儿妹妹和他熟识,可以私下里问问任公子,兴趣能有收获!”南宫雪淡淡道。
“好吧,我尽力就是。”温柔缓缓的起身,慢慢的转过头,深情且担忧的望着床上沉沉睡去的任越。 [
“这药效力大概是半个时辰,你在这守着吧,我去看看刘大厨!”南宫雪望了望任越,思踱着用了镇定剂,应该是安全的,交代了一声,便离开了。
温柔再次缓缓的坐了下来,就靠在任越的床边。
望着那张因疼痛而骤白的俊美的脸庞。
起初是默默坐着,后来轻轻扶起任越的一只手臂,慢慢的靠在自己的脸庞上轻轻摩挲。
任越沉沉的睡去了。
他的梦中支离破碎的片段依旧在重复着。
一个森寒面目的男子,穿戴不凡,身后黑甲奇兵,束马整齐而立。
那男子似乎在说些什么,任越不知,越是想听,却是越听不到。
只是看到他在森森的笑。
随之大手一挥,万箭齐发,盛尧山神色委顿的挡在温姑娘的面前,自己也是竭尽所能,挥动银带软剑,抵挡万般箭雨。
奇怪,盛尧山怎么这幅表情?他为何赤手空拳?他的亮银长枪呢?
任越心生疑惑。
好疼!
浑身冰冷的疼!
任越下意识的低下头,却已见自己的白衣上,绽放开了朵朵红梅。
森森的寒箭,突兀的插在自己的身上。
疼痛到绝望,绝望到无力。
便在倒下的一瞬间,任越用尽力气回转身体,幽幽的望向身后。
盛尧山含笑着紧随自己倒下,亦是全身中箭,青衫染血,英雄的风采更显出凄美的震撼!
温姑娘就在自己的身后。
凛冽的寒风中,温姑娘水色的衣裙,轻薄难当严寒。
可她眼中的神色,却是无比的坚定!
随着一支长尾寒箭的袭来,任越亲眼看到那箭头带血,从温姑娘的身后穿出。
一种撕心裂肺的感觉,绝望的袭上了他的心头!
慢慢的闭上眼睛,黑暗,无边的黑暗!
任越只觉得自己的眼中湿漉漉的,是泪是血,他分辨不出!
“柔儿!不要死!”
用尽了全身的气力,任越从干渴嘶哑的喉咙中唤出这句。
此刻,温柔就坐在床边,任越的手臂还在自己的颊畔。
听闻这句,温柔已是满眼含泪!
他是任越,他是我的任越!他还记得我!
此刻,许是药物的缘故,任越无意识的唤完这句,便又转了个身,再次沉沉睡去。
只在翻身之际,胸口处有个突兀的东西被挤落至床边。
温柔轻轻放下任越的手臂,缓缓的拾起那落物。
才发觉那是一本书册!
没有名字的书!
真是个书呆子,都疼成这样了,还不忘带着书!
无双公子的才华想来也不是天生带来的,那是和后天的勤奋努力分不开的。
温柔看着任越一起一伏缓缓呼吸的背影,慢慢的舒了一口气。
本想将那本书册轻轻放回到任越的怀中,冥冥中却总有一股召唤,使得温柔停住了手臂,又将书页缓缓打开。
无名的书,本就让人好奇!
更何况是从任越的怀中掉落!
还是这种夜深人静的时刻!
居然是手抄的!还真是用功!
温柔随意的翻看着,轻轻的笑了。
突然!
一行行熟悉得不能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