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尚且不知道我有无资格,可眼前的这个老妇却是在忍受不能进食之苦!行厨之人哪怕不求扬名立业,也是希望天下的每一个人可以吃得顺心,吃得开心!”温柔认真的回应道。
虽然只是一个十三岁的丫头,可那眼神、说话的气度、还有那份集天下苍生于心的胸怀,绝不是这个年龄的女孩子能做到的,即便是男子也鲜有这份见识!
松涛先生的眼睛再次明亮了起来,捋须颔首,心中暗赞。
“呵,跟我来吧!”任越微微怔了一下,大抵是温柔的这番言辞让他无从还击,亦或是温柔的这份胸襟让他由衷赞赏,片刻之后,温柔和南宫雪再次从任府出去的时候,两人已是大改了模样。
“我说你们不会是想直接登门给人家去瞧病吧?”任越迅疾的从任府追了出来之时,同样是做了易容改扮。
此刻,手里拿着一柄白幡,俨然一副游方郎中的模样。
“任公子,你……哈哈哈哈。”两个姑娘哪里见过堂堂无双公子这幅模样,一时笑得前仰后合。
“别笑了,我是怕你们被乱棍打出,浪费了我这易容之术!”任越面色严肃,旋即伸手召唤温柔和南宫雪近前,悄声交代了一番,于是。
陶家的门再次被敲开,门房再次走了出来。
“今儿这是怎么了,刚才来了两位姑娘,这又来了两位姑娘。”门房自言自语。
…“小哥,鄙人带两位小徒游方到此,推测出你家老夫人身体不适,特来一探。”任越恭恭敬敬的上前行礼道。
“去去去,我家老夫人的病由来已久,大夫都治不了的!你这个游方郎中就别来骗钱了!”门房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呵呵,小哥,鄙人治病随缘,不收钱!”任越淡淡的笑道。
“不收钱,那你靠什么营生!”门房嗤笑道。
“呵呵,天机不可泄露!”任越故弄玄虚的卖了个关子。
见这一男两女的不俗的扮相,还有干净整洁的衣衫,不像是过得委屈之人,想必这位游方郎中必是有他的过人之处吧!
门房想了想,还是进去通禀了,之后陶家人的反应与任越所猜无异,竟心怀疑惑的敞门迎接。
“这位师父,家母的病看遍了京中名医,都束手无策,倘若师父真能给治好,无论多少金银,我陶家就是倾尽所有,都赠与师父!”陶阿婆的儿子道。
“呵呵,好说好说。”任越假装看病一般的先替陶老夫人诊了脉,不由心中大惊。
如此微沉杂乱的脉象,怕是该操办后事了!
这个臭丫头就是爱管闲事,不好好在厨房做饭,管什么人家吃不吃得下去饭!将死之人还能医治?竟然异想天开!
正欲开口婉转推辞,却见温柔和南宫雪的眼神一眼的坚定。
疯了,这两个姑娘都疯了!
真是跟什么人学什么样!南宫小姐也被这丫头带坏了!
“你们真能治?”任越低声问。
“放心!”南宫雪轻声道。
温柔也点了点头。
“呵呵,令堂的病情我已确定,因为医治起来唯恐男女有别,操作还需我这两个徒弟动手,你们都出去吧!”任越假模假式的交代了一番,随即带着陶家上下出了屋子。
此时,屋内只有温柔和南宫雪二人。
南宫雪取出随身药箱里的本不属于大周的器具,借助于大周质朴寻常的草药,开始了一寸一寸的灌肠处理。
温柔在一旁看着,协助着,虽是肮脏污秽,却是无任何怨言。
不多时,陶家阿婆积聚在腹内已久的陈垢便悉数清除了出来。
一直侧身于床上的陶阿婆发出了一声舒心的长叹,一行滚烫的眼泪顺着她满是皱纹的脸颊悄无声息的流淌了下来。
“陶阿婆,您先别动啊,您这病啊,是由脾胃失调所引起的!我们刚给你清理了肠道,随后我这妹妹便会为您烹煮一道调理的膳食。”南宫雪轻声的安慰着卧床的陶阿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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