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语花香本就是自然中的馈赠,虽是让人心情愉悦,可终究不能吃到嘴里,果腹饱之;即便是喝酒,也是要喝得风雅舒畅。不如这样,你且等在这里片刻,我去城中买些酒菜,去去就回!”任越轻轻扯了扯嘴角,旋即优雅的起身,不等盛尧山反应过来说什么,只是衣衫带风的白袍一闪,如云朵般灵动的流淌,瞬间消失在盛尧山的视线中。
“哼!个娘们家家的,事儿还挺多!也罢,我就等你买酒菜回来!看你还怎么出这个门!还柔儿……哼哼!”盛尧山望着任越消失的方向,暗暗自语。
眼神和言语中一改往日的潇洒和直爽,却是多了几分寒意和凌厉!
“公子!您怎么在这啊!老爷等您回去都快把整个任府给翻遍了!”京城的街市上,小安子一见任越一把上前拉住了映雪的后腿!
“哦?你先回去,和爹说,我与盛尧山在城外饮酒,今夜还要不醉不归呢!”任越不以为意,若无其事的和小安子交代着。
“公子!公子!”小安子哪里肯放手!映雪的气力颇大,紧紧拉着的马腿转瞬就从手中滑走,小安子眼疾手快,一把又扯住了映雪长长的马尾,惊得映雪一个激灵,旋即停了下来。
“又怎么了!”任越不耐烦的问了一句。
“公子!您可不能就这么走了!不是老爷,是宫里,皇上召见呢!让您速速进宫!”小安子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完,再看任越,早已不见了踪影,快马加鞭的直奔任府而去!
“爹。宫里何事?”任越一进任府就嚷开了。
皇上召见,在这个节骨眼上,任越总有一种隐隐的不安。
“越儿。快,更衣。皇上要替云箩公主选驸马!命一榜三甲疾速入宫!”任洪亭一见任越回来了,旁的也没多说,只是催促着新科状元更衣,然后入宫!
“驸马?!”任越怔住了!
“正是!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更衣去!”任洪亭急了。
“爹,您在朝为官,皇上的意思您最是清楚,难不成皇上有中意的人选了?!”任越并不行动。只是原地追问着任洪亭,急切的等着他的回答。
“唉……”任洪亭长长的叹了口气。
“爹,您倒是说话啊!皇上不会是让我去当公主的驸马吧!”任越急了,旋即直接问道。
“你小子!我还不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温姑娘再好,终究也不过是个厨娘,即便我与你娘都无异,那皇上的心意又岂是我等能揣测的?依照大周的祖制,新科状元便是当朝的驸马爷,这是铁板钉钉的事!”任洪亭虽是心中存有无奈,可依旧是一脸正色道。
“爹!任越不愿!当初任越央求爹带己入宫。皇上难道是忘记了不成!任越可是当着圣面求的柔儿啊!皇上当日虽是未明确赐婚,可也是金口玉言,说那是咱们的家事!如今他凭什么插手咱们的家事!难道就是因为任越考中了新科状元!如果真是为了状元郎这个身份。素来无羁,这次参加殿试,乃是为了老师,考中状元乃是为了一己的承诺!如今竟有人因为他的身份,要将他捆绑于皇室之中,任越一时性急,一改往日的沉静和彬彬有礼,一把扯下自己的状元帽冠,狠狠的掷出去老远!
“混账!”任洪亭厉声训斥!
“快给我捡起来!你以为这个状元是你说当就当。说不当就不当的吗?你以为入宫做驸马是你游历山水,说去就去。说不去就不去的吗?一朝入朝,君为臣纲。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这个道理你读了那么多年的书,难道还不懂吗?!今日莫说皇上尚未选你做驸马,就是真的选中了你,你当也得当,不当也得当!岂有你自己做主的分!你若是不愿意,尽管拿我任府上下几千条人命去换你的自由去吧!”任洪亭一口气说完这番话,虽是行伍出身,身强体壮,可终究架不住年老一时气血攻心,一番话说完,早已是血涌头脸,气的浑身颤抖!一只大手紧紧的抓握住太师椅的扶手,勉强撑着自己站立不倒!
“老爷,您小心身子!”燕氏站在一旁,担忧的劝道。
“爹,您方才说什么?皇上尚未定夺?!”任越哪里能顾得上任洪亭生气不生气,只是瞬间抓住了他言语中最关键性的一句。
“算你小子有福气!这也是你最后的机会!听说公主不愿接受皇上给指定的状元郎,说是要自己亲自挑选!你小子若是当真不愿娶公主,殿上就给我低调点,别什么事都爱出个风头!你不说不笑都已经引人侧目了,若是再卖弄个文采什么的,别说我这当爹的没提醒你!”任洪亭的面色稍稍缓和了一下,燕氏递来一杯温热的茶水,任洪亭坐下慢慢饮了一口。
“爹,您放心!多谢爹爹提醒!任越这就进宫!”任越心中欣喜,转身就要走。
“回来,你不更衣?”任洪亭大惊。
“还更什么衣啊!早上街游,马背和人群弄得皱巴巴脏兮兮的,正好!爹,任越走了!”任越云淡风轻的一笑,轻轻的扬了扬手,算是告别了。
“等等!皇上有命,这次入宫让一榜三甲每人带个厨子!”任洪亭突然想起了什么。
“厨子!”任越狭长的眼眸微微流转了一番,旋即闪出智慧的光彩。
“爹,咱们府上有新来的学徒吗?”任越笑问道。
“呵呵,还真是新来了一个,昨日买进来的!尚未拜师,只是在厨房打杂洗碗!”任洪亭突然也是明白了过来,旋即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