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尧山!你还在吗?”从宫里出来,任越褪下大红的状元跑,复又重着了习惯的白衣,带着些从京城最有名的“八方客”酒楼买来的酒菜,一路快马扬鞭的直奔京郊的小院,轻轻的抬脚迅疾的进门,悠远明澈的声音在小院中回荡开了。 />
“我在!我一直在等你!”一个洪亮有力的声音,伴随着一抹出挑的青色,映现在任越的面前。
盛尧山抱臂胸前,轻扯嘴角、微微扬眉的倚门站立。
“临时被皇上宣进宫,都是为了公主选驸马一事!”任越淡淡的笑了笑,表示着迟到的歉意。
“云箩公主的驸马?是你小子?!”盛尧山面色微微有些异样,眉眼中分明的闪过一丝惊喜,旋即余光又再次瞥向一旁竹几上的酒坛。
“呵呵,我哪有那么好的命!成人之美,促成了温庭贤弟的一桩姻缘,不过都是一家人的事,也就不分你我彼此。”任越好看的笑着,轻轻摇了摇头,旋即优雅的坐于滑凉的竹椅之上,慵懒的倚着,目光斜斜的望向盛尧山。
“公主选的驸马爷是温庭!”盛尧山心中大惊。
“自然。”任越缓缓抬手,熟稔的打开酒菜的包裹,分类盛放于面前干净的瓷盘中。
“哼!”盛尧山冷冷的哼道,双手下意识的紧紧握成拳头,目光再次飘忽在了面前的那些酒坛之上。
“不来坐吗?难不成你喜欢站着喝酒?”任越云淡风轻的笑问道。
“一时惊讶,那可是要恭喜温姑娘和温庭了!”盛尧山苦笑着,不自然的坐了过来。
“呵呵,改日我会把你的恭喜转达给柔儿的。至于温庭贤弟嘛,呵呵,都是一家人,往后见面的机会多,我也会替你转达恭喜之意!”任越的眉眼中满满的全是笑意,仿佛秋日的海棠花,明艳的跃满了枝头。
“‘柔儿’!枉你还是个斯文人,这姑娘家的闺名也是你能叫的!一家人!哼哼,你姓任,她姓温,哪里也扯不上半毛钱的干系!”盛尧山心中愤懑,落座之后,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一边直接扯开一坛酒的封口,呼啦啦的连倒带洒的倒在了自己的杯中和任越的杯中。
“呵呵,喜事还是成双的好!看在你今日当街为我恭贺的份上,以及此刻邀我饮酒的份上,我就不与你计较了,盛尧山你莫不是吃醉了,还是贵人多忘事?温家有双喜,温庭配公主,柔儿自然跟了我!”任越说笑间,优雅的捋过宽大的衣袖,轻轻遮掩了,徐徐仰头,一饮而尽。
“温姑娘跟你!你小子痴人说梦呢吧!还是压根就没睡醒!即便是你向皇上开了口,只要温姑娘尚未婚配,又未曾自己开口,你凭什么说跟你!”盛尧山心中怨愤,怒目圆睁,单手稳稳的执起酒杯,一口饮了个底朝天!
旋即再次取过酒坛,迅猛的复倒上自己的满杯,又是呼啦啦的洒了一桌!
只是这次,他未给任越满上。 />
“柔儿酿的酒,可不是这样的喝法啊!浪费了不好!”任越似笑非笑的应着,也不气恼,只手优雅的取过酒坛,缓缓的注满了自己的酒杯,再慢慢放下。
“那日,我在皇上面前求了温姑娘,皇上虽未替我们选定婚期,却是亲口允诺,所以即便温庭贤弟做了公主的驸马爷,归根结底和我也是一家人!只是柔儿顾念入宫行厨时日尚短,似乎还有她未达成的心愿,不能一并和公主同日双喜,不过那喜酒也是早晚的事!放心,我会记着你这嗜酒如命的六如公子!”任越彬彬有礼的举起酒杯,优雅的邀请了下对面就坐的盛尧山,自己率先再次饮了,杯中见底,礼貌的放下。
“你!你!你放屁!”盛尧山的眼中似乎有满心的怒火随之喷之愈发!即便是再次听到任越亲口所言,在未见到皇上的圣旨之前,他都不相信那是真的!
任越,这种书读多了的斯文人,向来心思也是极其繁复的!
那日,自己带温姑娘参加齐氏的寿宴受挫,后竟在这里寻得温姑娘和任越一起,盛尧山打从心眼里就认为任越这个娘们家家的不简单!
平日里挑剔冷傲,可若是真做起事情来,确实迅疾直接!
想这里的一草一木,一桌一椅,也不知道他是何时,如何做起的,竟会在自己最失意的时候,让他捡了个便宜!
想那日他整夜陪伴在温姑娘身边,定是已经知道了自己对温姑娘的情谊,又思虑过往的种种,盛尧山的心中顿时腾起一股妒忌之火,任越!他是什么都做的出来的!即便他尚未有十足的把握,也会以十足的气势来压制说服!
如此看来,自他口中多次所言的皇上的允诺,想必也并非空口无凭、缓兵之计吧!
盛尧山缓缓的喝下一杯酒,心中思虑甚多!
“怎么,你还是不相信?”任越大抵看出了盛尧山眼中的疑惑,旋即又替他添杯,随即自己也自斟自饮了一杯。
“哼哼!怎么会!想来大周的无双公子,自然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如今更是高中状元,想来日后的风光,更是我大周绝无仅有的独树一帜!来来来,就让我这个过气的武魁就此来敬你一杯,也不枉你我同行这几载的交情!”盛尧山的面色旋即一转,亮如明月的双眼,直直的瞪着面前含笑春风的任越,宽大有力的双手,虽是微微颤抖,却是在极力的压制着自己端稳了面前的酒杯。
“好!几次交手,你这大周的武魁,也是名副其实!你这朋友值得一交!我任越素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