颉利可汗骑着战马逃离了阴山大营,听着身后的喊杀声,他的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他回头看了一眼,咬了咬牙,还是没有回去,而是继续策马往前窜逃。颉利可汗很清楚,他现在回去也不可能让得一场毫无悬念的战争再生波澜,阴山大营的战斗,在突厥人没有发现唐军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会失败。
而根据颉利可汗的想法,他作为突厥的大可汗,可谓是突厥的最后一条命脉,若是他能够逃出去的话,就还可以再次重整突厥部族,使得突厥还有了东山再起的机会,至于这么做会不会成功,颉利可汗不知道,但是他现在需要一个能够让自己不再为自己丢下整个部族独自逃亡而感到愧疚的借口,这也就成了一个很好的理由。
战马在草原上飞驰而过,在白茫茫的雪地之上留下了一条小路,颉利可汗皱着眉头看了身后的这一条小路,他很清楚唐军肯定会派人来搜捕他的,毕竟只有抓到了他才能宣告东突厥彻底的灭亡,不然东突厥就还有死灰复燃的机会。而当唐军士兵出来搜寻的时候,这条从阴山大营里延伸出来的“小路”就会成为指引他们找到自己的路标。
颉利可汗微微思索了一阵,他低头看了一眼越发疲惫的战马,这匹战马是大宛国送过来的,乃是难得一见的绝世良马,日行千里不再话下,可是这也不是说这匹战马是不用休息的,自阴山大营出来之后,颉利可汗就一直打马狂奔,没有半刻的停留,到了现在,这战马自然也是有些疲累了,开始喘着粗气,奔跑的速度也是开始慢了下来,浑身冒着热气。
当然了,若是此刻让这匹战马休息一阵子,想来它就迅速可以迅速地恢复过来,但是颉利可汗现在正在逃命,可没有时间让它休息,他低头看了战马一眼,忽然一拉马缰,使得战马一阵长嘶,然后停了下来,颉利可汗翻身下马,抽出了自己的刀,警惕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确定没有什么危险之后才放下心来,现在唐军应该只是刚刚发现他逃走了,派人出来搜寻,应该是不可能追到这边的。
而战马获得了难得的休息机会,也是放松了紧绷着的肌肉,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柄锋利的短刀忽然刺进了它的脖颈,而这柄短刀则是来自于它的主人颉利可汗,颉利可汗面无表情地把短刀拔出,然后凑到短刀刺出的伤口那里大口地吞咽着滚烫的马血,过了好一会儿,颉利可汗抬起头,露出了那张被马血染得通红,显得格外狰狞可怖的脸,然后有用自己带着的一个水壶装了一些马血,这才开始用短刀割下一条又一条的马肉,这种情况之下,颉利可汗自然是没有办法生起一堆火,然后美美地吃一顿烤马肉,他是直接把割下的一条条马肉塞进嘴里,随意地咀嚼两下就咽了下去,感受着体内渐渐传来的饱腹感,颉利可汗抓起一把雪在脸上抹了抹,又塞了些雪进自己的口内这才又割了几条马肉塞到自己的怀中,看着已经死去的战马,颉利可汗将短刀收了起来,只是拿着另外一柄长刀往另一个方向走去,一边走还一边用长刀抹掉自己移动留下的痕迹,现在的雪已经没有多大了,想要靠风雪来掩盖痕迹已经是不可能的了,所以颉利可汗也必须自己动手。
这般做着,颉利可汗也不经感叹这场战争的天时并不在自己这边,天神似乎是真的抛弃了他这个大可汗,突厥人会失败,这对突厥人毫无益处的天气占据着不小的因素,难道说自己这个大可汗真的当得很失败么?所以才会受到天神的惩罚,让得东突厥遭此灭国之灾。
颉利可汗不禁扪心自问,但是他会快就咬着牙否定了这种想法,坚定了自己没有任何过错的信念。他缓慢地前行着,看着四周广袤无垠的雪地,颉利可汗很清楚,这样下去不行,若是唐军找到这边来,在这空旷的雪地之上,自己根本无从躲藏,很容易就会被发现,自己必须要另想办法。
一边走,颉利可汗一边思索着接下来自己该怎么躲过唐人的搜捕,只要逃过了这一劫,他就可以重新聚集起草原上的突厥部族,继续做自己的大可汗,甚至他连如何聚集那些部族的说辞都已经想好了。当然,要做到这件事的前提就是他需要找到一个可以让他躲过追兵的地方。
忽然,颉利可汗因为一直在想着事情,没有仔细看路,结果突然脚下一空,整个人就摔倒在地,颉利可汗爬起身子,刚要破口大骂,结果看到自己脚下的那个洞穴,眼中却是闪过一道精芒。
这个洞穴颉利可汗自然是认识的,那是旱獭的洞穴,这种生物会在地下打洞,而且里面的空间比起这个和旱獭差不多的洞穴来说显然是不小的,再加上现在肯定有着旱獭在地穴里,也就是说,这就是一个天然的躲避追兵之所啊。
颉利可汗不禁感叹自己的运气不错,他没有丝毫的迟疑,开始用自己那柄长刀把旱獭的洞穴弄得宽一些,好让自己能够钻得进去,至于这柄宝刀会不会因此而有所磨损他一点也不在意,刀没了,等一后从新找一把就是了,但是要是自己没有在唐军来临之前躲好,那么拿着这把刀也是毫无意义了。
当然了,颉利可汗并没有把那些刨出来的泥土扔掉,而是用一块布兜着,这些泥土随意地抛散太过明显,很容易使得他的藏身之所暴露,而且这些泥土他等一会儿还另有用处。颉利可汗的动作很迅速,很快,那个洞口就被拓宽到他可以钻进去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