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社尔将将军们召集了过来,将自己的决定告诉了他们,并没有人站出来反对,因为他们也知道这是唯一的办法,所以阿史那社尔的决定被很快执行下去了,一名使节代表着阿史那社尔的意志向着回纥和薛延陀的联军驻扎的营地而去。
同时,在大营之中,要撤军的消息也是很快流传开来,对此,士兵们都是松了一口气,他们也是不想再打下去了。只是与这个消息一同传出来的是这次回纥人之所以来得快,是因为那个汉人军师暗中传递了消息出去,所以这一次他们会打败仗完全是这个汉人军师的过错,因此,可汗判处这个汉人军师死罪。
阿史那社尔不可能来说这次战争失败错在他的身上,所以就需要一个承受这个责任的人,很显然,严阔就是一个很合适的角色,正巧阿史那社尔也是对严阔之前大放厥词的行为很是不满,就直接这么决定了,至于严阔本人的意见,呵呵,奴才还会有什么意见。
当有士兵来抓严阔的时候,他只是稍微愣了一下就明白过来了,他并没有大喊自己是冤枉的之类的话,他很清楚这并没有什么作用,阿史那社尔要的只是一个替罪羊,并不管这件事的责任在不在他身上,所以虽然心有不甘,但是严阔只是沉默着走上了刑场,听着行刑者在那里宣布着自己的一系列罪名,严阔看了看那些厌恶地看着自己的突厥人,忽然想到自己从来没有真正的被这些突厥人所接受,自己在他们的眼里只怕是比一些奴隶还不如吧。带着这最后的想法,严阔只感到脖子一痛,就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接着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身子,然后眼前就陷入了黑暗。
而在另一边,双方各自撤军之后,薛延陀的真珠毗伽可汗夷男也是找到了回纥的颉利发菩萨商量着事情,夷男虽然已经到了中年,但也依旧是孔武有力,一双虎目炯炯有神,浓密的胡须让人难以看清他的表情,而菩萨就显得年轻许多了,而且相貌俊美,配上那具有回纥特色的金发,只是坐在那里,就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
看到夷男过来,菩萨淡淡地说道:“怎么?薛延陀的可汗不用去看看那些受伤的士兵吗?”
夷男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盘膝坐了下来,说道:“士兵受伤自然有人医治,不需要我去看,我去看了也没有什么用,与之相比,我还是想要听听你对接下来的战事有什么看法?”
菩萨把玩着手里的弯刀,说道:“还能有什么看法,无非就是坚守到阿史那社尔撤军呗,怎么?难不成你还想要反攻阿史那社尔不成?”
夷男摇了摇头,说道:“我倒是没有这样的想法,只是我不清楚你是怎么想的,我们现在是盟友,就没必要瞒着我了吧?”
菩萨挑了挑眉毛,说道:“没想到还是被你发现了,我确实不想这么轻易地放阿史那社尔回去,这次放他回去了,等到他恢复了过来,甚至是直接一统了西突厥,那我们的苦日子可就来了,好不容易推翻了东突厥,我可不想头上再多一个主人,我想你也不愿意这样吧。”
夷男点了点头,说道:“确实,若是这么放阿史那社尔回去无疑是放虎归山,那说说你的计划吧?”
菩萨笑了一声,说道:“计划很简单,无非就是我已经把阿史那社尔被我们拖住的消息传到了西突厥那边,你觉得那三个可汗知道这件事情会怎么做?”
“他们肯定会趁机进攻阿史那社尔的领地的。”
“没错。”菩萨打了一个响指,继续说道:“而我们只要拖住阿史那社尔,不要让他回去,届时阿史那社尔就会变成一只丧家之犬,对我们也就没有什么威胁了,而那三个可汗,依旧还是会不断内斗,自然无暇顾及我们,等到西突厥的内乱结束,我们也已经发展起来了更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夷男点了点头,说道:“此举甚妙,若真是如此的话,以后我们确实不用担心阿史那社尔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有人来禀报说阿史那社尔派了使节过来。
夷男看了菩萨一眼,说道:“看来阿史那社尔已经忍不住了,他估计是打算要撤军了,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菩萨冷笑道:“他想开战就开战,现在想走就想走?哪有这样的好事情。”
“那我们直接回绝了他?”
菩萨摆了摆手,说道:“不妨先看看他开出的条件是什么,反正我们的目的是拖住他,但是这个拖延也不一定要打战,还有其他的方法。”说着,菩萨吩咐人去把使者带上来。
使者来了之后,对着两人行了礼,菩萨冷声说道:“阿史那社尔派你过来有什么事情?”
使者说道:“现在战况焦灼,双方皆有死伤,吾主联系两国子民,所以打算撤军,故而派我前来告知两位,希望两位莫要横加阻拦。”
夷男冷笑一声,说道:“这种鬼话你也敢说出来,说到底不过是阿史那社尔撑不住了,想要撤退了,既然是这样,那么他的诚意在哪里?”
使者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吾主愿意将之前占领的薛延陀的土地归还给你们,这个条件足够了么?”
夷男点了点头,却是戏谑着说道:“这个条件对我来说是足够了,但是颉利发可没有得到任何的好处啊,阿史那社尔给颉利发的好处又是什么呢?”
使者愣了一下,没有想到夷男会这么说,这回纥明明是他来帮助薛延陀的,为什么还要给回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