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到,我会被大唐律师事务所扫地出门,还会被中国律师协会永久除名。离开大唐律师事务所,我回到租住的房子里,一屁股坐到电脑旋转椅上,狠狠地摁下主机开关,任由那个绿色的圆圈在屏幕中央旋转。
两眼死盯着那个旋转速度都快赶上蜗牛的圆圈,恨得牙根痒痒的我真想给它来一拳,它让见识一下我的拳头有多硬。但我最终还是忍住了没打,因为我现在就这一件值钱的家当了。
圆圈消失,屏幕变成了蓝色的大海。
蓝屏了?!
就在我气得握紧拳头的时候,蓝色的海水退去,但,原本的北极雪景并没有出现,满目所见,却是满满一屏幕血,正咕咕嘟嘟往外吐字。
——苗夫你好,我是萌,欢迎你光临我的鬼屋,乖,来握握手!
伴随其字,血液中伸出来了一只手。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把钢牙一咬,就伸过手去握住了那只手。
那是一只真实的手,细嫩而又柔滑。我暗中加了一把力,有人在电脑中哎哟的呻吟了一声。“你是谁?你出来,你不怕你!”话说得很硬,但我的背心上,却已经被汗水打湿了。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看到自己伸向前方的手掌居然呈握手状,好像正在与人握手一般。而手掌前面,却什么也没有。但刚才跟我握手那只手,仍然清晰地烙印在我的脑海之中。那是一只真实的手,细嫩而又柔滑。
我惊出了一身冷汗,天哪,刚才那手,不就是传说中的鬼手么?我用手在太阳穴上使劲揉了一下,暂时的疼痛把我从迷幻的世界里唤醒过来,屋里漆黑如同黑森森的地狱,电脑屏幕的光晕打到雪白的墙壁上,反射出幽幽的冷光,就像刚才那些血还没有消失一样。
窗外,天已经黑尽了。
我看见墙壁上忽然被撕开一道长长的伤口,浓稠的血液正从伤口里流淌出来,我脚下的圣象地板上已经积聚起半寸深的血液。开始的时候我一点也没有在意,——等我在意的时候,那血已经像蚯蚓一样开始往地板下渗透了。
房间寂静如地狱。我听到了一个像水牛一样喝水的声音。
不错,那声音就来自于地板下面。我惊恐地从旋转椅子上站起来,轻手轻脚地向发出声音的那个点走过去。
当我确定那个发声点就在墙角的时候,我忽然看到了一只手伸到了我眼前的空间中。
鬼手?
惊恐到极点的我拉过旋转椅挡在身前,瞪大眼睛看着,生怕身体藏在地板下面的吸血者把我也吃掉。地板上的血液以眼目可见的速度在减少,那吸食啜饮的声音听起来极为刺耳,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耳朵里吸食啜饮一样。
我浑身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我想大叫,可是我悲哀地发现,我的喉咙竟像封填了一样,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我想跑开,可是腿却重得像是灌了铅,别说跑了,就是挪动一下都难。
我就那么恐惧地站着,任由躲藏在地板下的“鬼”吸食地板上的血液。
过了大约三四分钟光景,我好像听到有人在我身后沉重地哀叹了一声,我回过头去,却什么也没有看到。而那只鬼手,则像阳光下的冰雪一样融化了。
偏在这个时候,我又看见电脑屏幕冒出了一行字:
——别怕,那不是血,那只是一种幻象!
幻象?我试着用手指头醮了一下血,血没沾到指头上,但我看见,墙壁上留下了一个清晰的指印,——那是我的指纹!
白墙,红血,这两种不同的物象为何要出现在我的视野里?白墙就不说了,我搬进来的时候主人家就粉刷好了,只有这血来得甚是怪异,——墙壁淌血,若非亲见,由别人嘴里说出来,打死我我也不相信。
但血就在眼前,别人不说我也相信。
问题是,这血是从哪里流出来的呢?这么多血,杀一头牛恐怕也没这么多啊!我怔怔地望着墙壁上和地板上欢快地流淌着的血液,脑子急速寻找着我想要的答案。
……这是我当律师失败以来看到的第一幕异像,也许那个心理医生是对的,她说我的第六感分裂了,需要到一个特别清静而又风景宜人的地方去静养才行,否则我就会变成一个疯子。
我一直不相信那个女心理医生的说法,也不相信我有第六感,因为我从来没有察觉到我有什么异常,倒是身边的朋友经常提醒我说:“你怎么老看着一个地方发呆啊?是不是你的脑洞出问题了啊?”
我不知道他们的话对不对,但我坚信我没问题,身体正常,只要注意休息注意劳逸结合,就什么也不会发生,不过我在暗中还是有些恐慌,因为虽然我嘴上没说,但我心里还是害怕第六感把我带进那个神秘而又恐怖的世界。那个世界是怎样的一个情形,那个女心理医生语焉不祥的描述,倒让我背上了十分沉重的心理阴影
于是,害怕第六感分裂而变成另一个人的我,老是跑到图书馆查阅资料,但我翻遍了所有图书,也没找到我所要寻求的答案,倒是有一天我没事在百度中搜索玩儿,却搜索到了这么一个词条——所谓第六感,就是人的精神界面,能够突破这个界面的人,可以看到常人看不到的物象与灵异世界发生的一切。
精神界面?
这个精神界面与弗洛伊德所研究的精神分析是不是同一个问题的两个方面呢?我说不清楚,但我觉得这根本就不是一个问题,而是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