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放我离去的。
眼前的草,仍然在以眼目可见的速度疯长,其抽芽长高的声音清晰可闻,就像蚕啃食柔嫩的桑叶,发出沙沙的生长声。
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这草,没有雨水的滋润,却照样长得碧绿,长得青葱,长得喜气洋洋,长得气势吓人。如果它继续不停地疯长,那它就会在下一刻封死我的去路,甚至把我缠绕成一个粽子。
它会缠绕我吗?
“主人,这草的长势好像有些怪异。”
“不是好像,是它本来不怪异。”
我这样回答大力王泰坦?琼的时候,有草叶卷到我的脚上。虽然我把脚挪动了一下,但下一刻,又有另外的草叶往我的脚卷长过来。
这次,我没有移开,我想看看,它们是怎么缠绕我的。
同时,我叫大力王泰坦?琼躲回到了我的灵界中去,——外面不安全,如果这些草把她也连带着裹卷住了,那事情就麻烦了。
“可是主人……”
“别说了,我知道该怎么做。”
大力王泰坦?琼知道拗不过我,就只好回到我的灵界中去了。
于是,整个时光通道中就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通道中除了草叶疯长的沙沙声,就再也听闻不到其他的声音了。
这是一个完全由草叶构成的世界。由于刚才我没有挪动脚,再加上我想看看这草叶如何卷住我,所以才几眨眼功夫,我的脚上就裹满了草叶。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发现了这草叶的怪异之处——虽然它摸起来极嫩,但当它卷裹到脚上,就瞬间变得忍韧起来,任你如何用力,都不能将这扯断了。
当我察觉到这一异象时,那些疯长的草叶,已经将我的下半身全部裹了起来。
我变成了一个草人。
而在我的头顶上方,从通道上面倒着疯长下来的草叶,则像有眼睛的菜青虫开始对我进行了卷缠。它们的速度的太快了,才卷住你的身体,那草就上面就会分泌一种糗乎乎的粘y,整个粘在身体上,叫你再也奈何不了它的生长。
开始的时候,我心想不就是草么,凭你怎么缠绕,只要我放上一把火,就可以把你烧成灰烬,但是当它们爬满我的全身,我这才发现了一个我无法解决的问题,那就是——我如果用火烧它们,势必要将的衣服与毛发一同烧掉。
可是如果我不用火烧,一旦任由它们大肆疯长下去,就会连我也会被它们吞掉啊!
一失足成千古恨。我因为好奇,竟给我自己制造了一个难以解决的难题,——如果这个难道不能有效的解决,我,就有可能变成这些疯长的青草的肥料。
不过我好在我一点都不慌,如果我慌乱了,就真的要做这些草叶的肥料了。我又试着用力扯了一下草叶——柔韧若橡皮,筋道若钢索,这草,还是草么?
我从来没有过这么有韧劲的草。
放眼望去,整个时空通道都长满了这种绿得耀眼的草。
草丛中的光影,这时似乎也变成了绿光。
绿光?
青草?
所谓,青,取之于蓝而胜于蓝,眼前这些草,蓝得发绿,绿得恍眼,置身其中,就像沉身于海中,浑身上下都被草叶包着,连呼吸也好像开到哪不畅起来。
开始的时候还不警觉,越到后面才会发现呼吸似乎越来越不畅了。
而我头顶上的草叶,这时也将我的头发卷了起来。一种莫名的力量,这时从草叶里面传了出来,像蚂蝗的吸盘一般紧紧地吸到了我的身体之上。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真正弄明白眼前这些草为何要想方设法的吸附到我的身上了。单究它具有吸附过功能这点来看,如果我不能消灭它们,那么它们就会消灭我。
因此,现在摆在我眼前的也就只有一条路了,那就是——灭草。可是,除了用永恒之焰,还能拿什么来灭杀它们呢?
但不用永恒之焰,我又能使用什么呢?
当这两个问题同时在我的脑海里出现的时候,最后不是后者战胜了前者,即使永恒之焰要烧掉我的衣服,也只能采用它了,因为除了用它之外,再也找不到更好的办法了,何况用它也不一定会烧掉我的衣服。
想到即做,是我一惯的作风。
就在我准备用永恒之焰焚烧眼前这些草叶之际,大力王泰坦?琼在我的灵界提醒我说:“主人,虽然永恒之焰焚烧那些草叶没有任何问题,但关键是它在焚烧它们的时候也会将一起焚烧啊,因为它们已经与结为一体了。”
“结为一体了?琼,你没吓唬我吧?”
“吓唬你?我吃饱了撑着,你怎么连我也不相信了啊主人?”
“不是我不相信你,实在是我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如果就任由它们这样卷缠下去,我就只有做它们的肥料了。”
“理论上是这样,可实际情形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恐怖,你别紧张,办法是有的,只是你暂时还没想到它而已。”
大力王泰坦?琼的安慰,并没有减轻我的心理负担。说实话,当一个人被草完全卷缠住的时候,才知道什么叫毁灭性的杀戮。眼前这些草虽然没有直接的杀伤力,但当它们卷住我的身体,一种前所未有的吸力,便会像抽汁机一样开始抽取我体内的有机营养。
如果我想不出脱身的办法,就会被它们吸干养份而死。
“那你说我该怎么呢?”
“除了用永恒之焰,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说了半天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