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时下,薛安远已是公认的军中巨头了,随着时间的流逝,如今便是资历这一最大的短板,也给弥补了,薛家人在军中的风头已然一时无两,此时,众衙内对上这薛衙内,哪里还生得出半点争雄的心思,更不提那位王衙内还拿箭去射这位多半是薛军委侄女、孙女的小女娃,此行此举,简直就是老寿星喝砒霜——活得不耐烦了。
王衙内一张白脸,先前因剧痛和愤恨,胀得通红,此时,再拿眼去瞧,哪里还有半分颜色,透明如白纸,王衙内甚至想到这事儿,若让他老子知晓了,会有什么后果,不用想,照他野蛮老爹的暴脾气,挨皮带绝对是最轻的,弄不好能被打残。
就在王衙内小脸惨白之际,让他最惊骇的事发生了。
“老三,方才怎么了?”
卫定煌再次问起了方才之事,显然,这会儿,卫司令的屁股已然全歪到薛向这边了,先前,他还担心没法儿给华东的王副司令交待,此刻,他一脑门子的都是看顾老首长子弟的想法,若是在自己地头,让老首长侄子吃了亏,回头让洪映、李天明等人知道了,羞也得羞死。
闻听此问,王衙内一众纨绔已经忍不住身子发抖了,熟料薛向淡淡一笑,“方才和卫阶他们游戏,一不小心,手重了些!”
幼时的薛向,就没打不赢架,找大人的毛病,如今,他堂堂明珠市委督查室主任,就更不会没出息了。
薛向一语落定,王衙内一干人浑身的力气都仿佛被抽走了,软软摊在了地上。
以卫定煌的心智,已经猜到了事情的大概,只不过见薛向如是说,他也不好穷究,便拉了薛向的手,乐呵呵地招呼开席。
熟料卫定煌话音方落,身后忽然起了喊声,“司令,司令,门岗处来电,薛部长到了,薛部长到了!”
声音又急又促,几近凄厉,不见半点军人该有的沉稳。
可这声喊出,却没一个人叱责,卫定煌赶忙整了整军容,忽地,一拍薛向的肩膀,喜笑颜开,“好你个老三,瞒得我好苦啊,还以为老首长不来了呢!”
薛向亦是满脸惊诧,他怎么也没想到自个儿伯父还跟自己玩儿了这么一手。
果然,片刻功夫,便见主干道上驰来一列车队,共计七辆,前三后三皆是新簇簇的苏制吉普,独独中间一辆红旗,最是醒目。
车队方停,前车奔下一位全副武装的精锐战士,小跑着到了红旗车门处,伸手打开了车门。
未几,一位身材高大、威武不凡的军装老者,便下得车来,细细一瞧,不是薛安远又是何人。
“敬礼!”
不知谁喊了一声,满场的军汉全齐刷刷平举了手掌,“首长好!”
忽地,薛向身边的小家伙,甩脱了薛向的大手,迈开小腿儿,小鹿一般地便蹿上前去,边跑边大声喊着“大伯”。
薛安远正准备回礼,见了小家伙,抬起一半的手,忽然撒开,笑得满脸都开了花,急匆匆地迎上去,接住了小人儿。
“大伯骗人,你说几天就给我一个电话的,这都几个月了,都没给我电话……”
小家伙扑进薛安远怀里,便撅着嘴抱怨起来。
薛安远苦着脸,不知如何招架,只得不住道歉。
还是薛向知道轻重,慌忙上前,接过了小家伙,薛安远才得以脱身,和一众军中将士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