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睁眼,邓玉娴躺在床榻上,脑袋闷痛,肺部更是疼痛难忍,左右瞧了一眼,这是她跟段梓霄的新房,那她是没死吧?
但段梓霄却不在,邓玉娴刚放下的心又猛地被提起,急忙穿鞋下床,门就被打开,抬眼就见阴沉着脸的段母端着碗走了进来,一股子浓郁的药香扑鼻而来。
邓玉娴连忙上前,满脸急切的拉着段母问道:“娘,相公呢!相公他怎么样了?他......还好吗?”话还没说完,就对上了段母冷冷的眸光,邓玉娴心底咯吱一声,小脸瞬间煞白!
转身就要往外跑,身后就传来段母宛若寒霜的声音:“够了,你想就这么跑出去吗?你还嫌不够丢人是吧!”
段母是愤怒的,且不说邓玉娴明知段梓霄是个“傻”的,还带他去危险的河边,就说她一个妇道人家,穿着里衣就往外冲像什么话?
若她不是少爷的妻子,自己一个做奶娘的不好多加指责,凭着这事,就该把这女人扫地出门了。
“......”邓玉娴脚步一顿,垂眸看向自己自穿着麻布内衫,长长的头发沿着腰际垂下,脸色微恙,知道段母这是责怪她了。但冷静一想,段母此时还能端着药来瞧她,那段梓霄应该是没什么大事的。
松了一口气,邓玉娴轻声问段母:“娘,相公他没事吧?”
段母冷冷的望着邓玉娴,也不回答,只将手中的药碗递过去,冷声道:“郎中说你呛水伤及肺腑,这是给你开的药。”
邓玉娴双手接过,没喝,依旧满目担忧的望着段母,静待着段母的答案。
段母虽然迁怒邓玉娴,但也知道落水的事怨不得她,想着方才阿霄说邓玉娴不会游泳还奋不顾身跳水救他,心中不免软了些。
但脸却还是冷着的,点点头,鼻音浓浓的“嗯”了一声道:“老四早就醒了,并无大碍,你且先歇着。”顿了顿,又满含冷意的警告:“这次你们都无事便罢了,若再有下一次,你便自请下堂吧!”
邓玉娴一听这话,满心自责,刚想保证以后不会再这样了,门口就突然传来奔跑声。扭头一看,就见段梓霄眼眶红红的向她冲来。
还未反应过来,整个人就猛地被拉入一个滚烫的怀抱,头顶上传来段梓霄的瓮声瓮气的抽泣声:“娘子,娘子,你吓死阿霄了,阿霄以为你不要阿霄,不给阿霄生娃娃了!”
“......”
邓玉娴看到段梓霄没事,心安不少,但一听段子霄所言,脸蛋蓦地涨红,但温热的气息和淡淡的清香让她又舍不得将紧抱着她的人推开。
段母见状,只得识趣的离开,顺带关上了门。
手紧了紧,邓玉娴抬起未端碗的手怀抱着段梓霄的腰身,轻拍着他的背,温声安慰道:“相公,不要担心我,我没事了!”
“呜呜呜.....娘子,阿霄好害怕,娘子以后不要再吓阿霄了。”段梓霄的声音带着哭腔,抱着邓玉娴的手臂紧了又紧,因拥抱而被挤压着的肺部疼得邓玉娴倒吸了几口凉气。
刚想提醒段梓霄轻一些,后颈就突然传来滚热的温度,身子蓦然僵住,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段梓霄这是哭了吗?
是真哭还是假装的?
邓玉娴惊愕的推开段梓霄,抬眸就对上段梓霄挂着泪珠湿红的眼睛,邓玉娴情不自禁的抬手,轻抚上段梓霄的脸颊,心疼的问:“相公,你这是在担心我吗?”
“嗯!”段梓霄用力点头,抬手拽住邓玉娴冰冷的小手,心底暖如初阳。对上邓玉娴满含期望的眼眸,他第一次打从心底里认定,这一辈子他要尽他所能对这个女人好。
这是一个把他看得比自己都重要的女人啊!
这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啊!
现在邓玉娴能死心塌地的跟着他这个“傻子”,那日后等他回到那原本属于他的位置之后,他也定会将这世间最好的一切捧在她的眼前!
因为在他的眼中,这样善良温柔,又有些小心机的邓玉娴,值得这世间最美好的一切。
抬手随意的抹了两把泪水,段梓霄抽抽搭搭的认真道:“娘子,你都睡了两天两夜了,以后不要再一直睡着不理阿霄了!”
这是要她以后都不要再出事了吧!
邓玉娴点头,如秋水般潋滟的眸光定定的凝视着段梓霄,温柔道:“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了。”
这,是她给他的承诺,只要他还在,她就不会轻易离开!
段梓霄闻言,咧嘴笑了,露出一口大白牙,红红的眼眶里充满喜悦:“娘子,以后要对阿霄好,不许离开阿霄,不许不理阿霄!”
“好。”邓玉娴轻笑。
“嗯,还要给阿霄生娃娃!”段梓霄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俊逸的脸就算带着痴傻的笑,也一样好看得让人着迷:“生好多好多娃娃!”
邓玉娴笑出了声,愉悦的说:“生娃娃好呀。”眨眨眼睛,又抿唇问:“但是相公,你准备什么时候跟我生娃娃?”
“......”这话,问得他猝不及防!
但,垂眸,对上邓玉娴愉悦又隐带期盼的眼眸,终是狠不下心,愣愣的点头,眼珠子转了转,对着手指问:“可以天天生吗?”
说着,又小心翼翼的望着邓玉娴,一副害怕说错话的模样!
天天生?当她是什么了,邓玉娴想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