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颠和尚正把半汤匙白粥喂进一名女子的口里,嘴里还不断喃喃自语:“阿弥陀佛,老衲也就出去抓几条鱼换点酒喝,这倒好,钓了一条美人鱼回来,看这容貌似乎哪里见过,罪过罪过!”
“唉,已经三天了,怎么还不醒啊?”
“看来该给她弄点补品,可惜老衲身无分文啊!”
他连连喂了半碗白粥才放下瓷碗,然后又把女子搬到篝火旁边取暖,再次苦笑叹道:“常奇老家伙做事还真绝,真是造孽!”
“嗯,下次把他的袈裟借来穿穿!”
话音刚刚落下,门外就传来了脚步和喧杂声:“大哥,在金光寺转了两圈什么都没偷到啊,这帮老秃驴把那些都藏哪了?对,就连香油箱里也没半个铜板,这帮和尚还真爱钱如命!”
一个鸭嗓子的声音随后传来:“老弟,告诉你,这年头最贼精的就是和尚了,估计他们把手机那些都锁在保险柜了,至于香油钱,我呸!估计是每小时就清理一次,还害老子捐了一百块钱。”
“大哥,你怎么也捐钱啊?”最先的声音传出。
鸭嗓子声音变得愤愤不平:“老子想看看如何对香油箱下手,所以就走过去研究研究结构,结果被老秃驴用话堵住了,说有付出才有回报,于是我就塞了一百元进去,结果今晚啥都没偷到。”
“看清了,这些和尚就是骗子!强盗!”
两个声音不断交替,随后就走进了道观,刚刚跨进,就见到一个布衣和尚迎面扑来,速如电闪站在他们当中,嘿嘿笑道:“施主还真说对了,和尚确实是强盗,把你们身上的钱交出来吧。”
没有两分钟,街面上走着两个鼻青脸肿的男子,他们相互搀扶着向来路逃去,走出数十米后,终于把模糊不清的嚎叫变成了咒骂:“死和尚,不仅抢老子的钱,还打伤老,老子,老子要找佛祖告你去!”
痴颠和尚脸上依旧挂着乐呵呵的笑容,充耳不闻的蹲在篝火边数着抢来的东西:“不错!有五千多,可以买把好香供供这间道观,这些天占用他老人家地方了,嗯,剩下的买两壶酒。”
“阿弥陀佛!买药买补品去,罪过罪过!”
风雨不断的交织啊,把整个道观盖的严严实实。
临近天亮,养精蓄锐的林浩轩长身而起。
他把自己仔细收拾干净,然后就领着炎铎钻进轿车,在驶出青帮据点大门的时候,林浩轩从反射镜中见到据点楼上站着一个娇小身影,迎风而立望着自己的方向,神情有说不清道不明的落寞。
林浩轩轻轻叹息,他认得那是杜雨辰。
虽然两人分属不同黑帮的龙头,而且双方也曾至死方休的厮杀过,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彼此涌出的欣赏,只是林浩轩清楚,在相处的过程中,两人的情感已经越过了欣赏,多了一丝暧昧和依赖。
这种情愫的变化,让林浩轩无法判断福祸。
林浩轩感觉到脑海有些凌乱,于是干脆什么都不想,伸手拿过炎铎递来的情报,乔永魁告知昨天下午就把田娟和陈家姐妹都送回了昌平行园,肖静也安排医生为她们就诊,暂时没有什么危险。
看到这个消息,林浩轩心里稍微轻松起来。
他随后又翻开第二份情报,牛学东他们依然没有找到花梓凉的尸首,而且东兴帮众连续数天搜寻已经筋疲力尽,乔永魁建议停止找寻,让牛学东他们休养生息,准备岐门撤离灵湾前的潜伏。
终究还是没有希望!老天着实残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