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尺素不明白她为何突然让步,可触及了乔璇衣痛楚的目光,她便不再说了。
里屋响起了霹雳啪啦的声音,接着听见有人喊:“找到了!”
只见一个丫鬟从里屋出来,手头拿着丝绢,丝绢里包着的正是对佩。
“这!”顾潋清神情难掩震惊,那对佩已经碎成了两半。
乔娇婵看到后默默抽泣,转身掩面。
顾潋清快步走到乔璇衣面前,冷笑着问:“你说,这又是怎么回事?!”
乔璇衣脑袋中的一根线突然断开,退后一步紧紧盯着那对玉佩:“贱妾不知……”
“不知?不知这东西怎么会在这里?不知它又是如何破的?!”一连串的怒吼将乔璇衣吓得面色发白,嘴唇颤巍巍的说不出一句话来,她的房里怎么会出现这东西,光是这般想,她的手脚便已冰冷。
“我……”乔璇衣想要解释,可她发现自己根本无从辩解。
“兴许妹妹只是一不小心而已。”乔娇婵的声音从后头传过来,顾潋清侧身看她,乔璇衣眉头紧皱,看到顾潋清身后的乔娇婵哭的肝肠寸断,却还在为她说话。
真是个真心实意的好姐姐啊。
乔璇衣突然明白为何她晌午会叫自己过去,并且给她钗子,原来这一切都是早就算好了的。真叫人用心良苦!
乔璇衣双手紧捏成拳头,狠狠地掐进了肉里。
顾潋清平生最痛恨做错了事情却不肯承认的人,他摊开手掌——那对破碎的对佩。
“你可认错。”顾潋清问。
乔璇衣看着对佩,却摇头:“贱妾没做过,贱妾不认。”
“那为什么对佩会在你这里!”顾潋清气得眼睛都红了。
“贱妾根本不知道定情信物长成什么样子,更遑论弄坏它!”乔璇衣极力的为自己辩解,可面对的只是顾潋清对她投来的失望目光。
乔娇婵蹙眉道:“或许是妹妹因为不小心打碎了,才将它藏起来……”
“夫人不应该是最清楚的不过的那个人吗?”乔璇衣从未如此大声的说过话,吓得乔娇婵俱是一愣,可话音刚落,一个巴掌狠狠地甩在了乔璇衣的脸上,乔璇衣跌倒在地,捂着脸孔不敢相信的抬头,顾潋清的手还举在半空之中。
顾潋清也有一瞬间的愣神,可随即喝道:“你是在说她将定情信物打碎了放在你这里的?”
乔璇衣的双目失神,没有再说一字。
顾潋清顿时觉得口舌一燥,有一时的后悔。
“去外头跪一个时辰吧。”
他闭上眼睛,不再去看乔璇衣的表情,乔璇衣转动眼眸看到他身后的乔娇婵露出一副嚣张的样子,心中就只剩下愤恨。
尺素搀扶着乔璇衣,在闷暗的天气中跪在逐兰阁外头,不哭也不闹。
琉璃阁的下人走过她身旁的时候,笑出了声音,那笑是嘲讽,可乔璇衣不听不见,满脑子已是一片空白。
顾潋清食不下咽,任凭眼前的乔娇婵如何给他布菜,他都随便吃了几口,乔娇婵此刻心情大好,察觉不到顾潋清的失神。
外头的天空突然响起“轰隆隆”的声音,紧接着便是雨声,雨声大作,顾潋清啪的将筷子放下,起身欲出去。
乔娇婵连忙唤住他:“夫君,这外头雨大,你去哪儿?”
“我罢,抬脚出了琉璃阁,直奔逐兰阁而去。
她不会还跪着吧,顾潋清心底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一个转弯过后,逐兰阁的大门敞开着,他看见雨里头有个朦胧的身影,还跪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