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哭了?”
隔着一段距离,萧恒依旧可以看到周彩云泪如断线的珠子簌簌而下。
这眼泪,不像是方才看到金灯果被挤坏时的放声大哭。
而是一种压抑许久,心酸而又欣喜的泪水。
“我是开心的!为蓁蓁开心!”她连连抹了抹眼泪:“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
萧恒没有说话,缓缓的放下了车帘。
一直到马车停下来,两人都没有说话。
“云儿!”
“小妹!”
“小姑姑!”
“姑娘.....”
车外周家人已经急不可耐的齐声喊了起来。
她掀起了车窗帘对着外面喊道:“大嫂我没事!”
见到周彩云说没事众人连忙拥了过来,七手八脚的将她扶下车。
“什么味道?”周俊杰盯着她的衣裙道:“小姑姑你裙子里装的什么?”
“金灯果呀!”她笑着冲周俊杰抖了抖裙兜里的果子:“可好吃了!回去你尝尝!”
周家人如星拱月般的将周彩云迎进了府。
不远处端坐在马背上身着大红朝服的齐安歌策马走了过来。
齐安歌来到近前,伸手撩开了车窗对着里面的萧恒道:“王爷可否赏脸,今个安歌请你!”
“不赏!”萧恒对着齐安歌冷脸道:“哪里还有脸!朝堂之上你都持剑对着本王了!”
“哎呀!”齐安歌对着萧恒咧嘴一笑:“我的好怀瑾,我的好哥哥!我这不是知道错了吗!这不是来给您赔礼道歉了嘛!”
“你是担心周彩云吧!”萧恒挑眉。
眼见周家人将周彩云接回了府,府门就砰地一声关上了。
他这个前去营救的人就这么给晾在门外了。
“怎么会!”齐安歌大笑:“我完全是担心你啊!若是天黑了你还不能把那瘟神带回来,我在这里也好劝劝周家那群无赖不是!”
萧恒淡淡一笑没有接话。
“走吧!你这么千辛万苦的把人接回来,周家人还这么不懂事把你晾在这,我都看不过去了!”齐安歌满脸带笑道:“聚仙坊!我请你!”
“好!”萧恒笑了笑:“给你这个脸!前头带路!”
尽管她给众人说她只是去东郊林中采了会果子,冯氏还是不依不饶的留着她在家不离步的看了整整三天。
第四日晨起她好说歹说的才央求上冯氏和她一起去齐府。
除了周俊杰,周俊奕,周俊涛,周俊然都跟着护送了。
齐老太君才从宫里回来,回笼觉才刚刚睡醒就听婆子禀报:“老太君,周家大夫人带着周彩云以及周家俊字辈的四兄弟前来拜会。您看安排在哪里见面?”
“既然是大夫人来了,就去大厅吧!”老太君整了整衣襟:“我不在家这几日,小易可有和周家往来?”
“没有呀!”婆子回道:“世子爷每日起早贪黑的赶往女兵营,听随行的小厮说,世子爷每日操练女兵很是用心。”
“那就好!”齐老太君点点头抬步朝着大厅赶去。
她被周家以及周贵妃五皇子等轮流游说已有半年了。
好不容易消停了两个多月,这么多人又突然登门拜访,只怕来者不善,老太君幽幽的叹了口气。
莫不是和安平王的婚事泡汤,周家人又缠上他们齐家了?
这回她定要和大夫人说个清楚。
她的宝贝孙子和他们家小妹不合适!
“合适!非常合适!”周彩云抖着黑狐皮披风披在她的身上,笑靥如花:“奶奶,这披风只有您配穿!”
论辈分,周彩云应该和周广琛一样叫她婶婶的,只是她为了齐安歌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叫她奶奶了。
见周彩云一副讨好献媚的笑,齐老太君哭笑不得的点了点头:“好好!云丫头,你快收起来吧!这个天穿成这样,你想热死老身呀?”
“这就脱!这就脱!”周彩云连忙将披风脱了:“奶奶喜欢就好!”
“红姑收下吧!”齐老太君对身边的婆子道:“问问多少银子回头送过去!”
她曾经有件类似的黑狐皮披风,那还是她夫君齐蕴章在世的时候给她置办的。
当时两人都在北疆御敌。
他战死时,她将那件披风盖在了他身上。
天寒地冻的,他睡着了,她不想他挨冻……
今日看到周彩云拿出黑狐皮披风,她一下就僵住,直到她将披风披到了她身上,她才回过神来。
“奶奶这是彩云孝敬您老的!你若是给银子,彩云可不答应!”
齐老太君闻言叹了口气:“云丫头,你的孝心老身心领了!按照辈分,你该称老身婶婶,而不奶奶,你可是记下了?”
“这个…”她笑了笑,如果这样的话,齐安歌不是该叫她姑姑了吗?想想也挺好的。不过,萧恒和齐安歌一辈的,她不想占萧恒便宜:“奶奶好听!我就叫您奶奶!”
齐老太君又叹了口气:“随你吧!”
周彩云认死理一条道跑到黑的性子她可是领教过的。
“奶奶!”周彩云上前捶着她的肩膀凑在她耳边道:“我那日被一品堂的人带走,无意间听到个秘密,关乎北疆和侯爷的,我想私下告诉您!”
为了这件事她已经思虑了好久,如何说动齐老太君才是至关重要的。恰巧红英劫走了她,这样就给她一个很好的说辞了。一品堂的杀手接触三教九流之人,知道的消息也最多。这么说齐老太君一定会信她的。
闻言,齐老太君又是一愣。
周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