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留着的那方雪色帕子呢?我分明把放在了抽屉夹层里,你敢说不是你拿走的?!”
此时那略微泛黄的帕子,正贴在扁鹊的里衣胸口处,灼热似有火燎。
他沉着语气,说了什么,自己也听不清。
“那种陈年旧物就算是我看见,也是拿了扔了。”
毫无温度毫无感情的话,嗤之以鼻的不屑,是他一贯来的冷傲漠然。
房内静悄,言欢的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滚。
有种一片痴心喂了狗的感觉。
扁鹊就背对着她站着,能听见她隐忍的低声痛哭,他固执的不让自己转身。
转身就会心软,心软就会不舍,不舍就会妥协。
俗话说长痛不如短痛,既然这株幼苗已经发了芽,但注定不能开花结果,这时候把它掐了是最好的。
“药记得趁热喝。”
他冷冷淡淡的丢下四个字,虽然每一步走的如踩在刀刃般疼痛入心,他的指节攥的青白,终是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我只要你一个回答,你喜不喜欢我?”
“这种没有意义的问题,你让我回答你什么?师父对徒弟的正常关心算是喜欢么?怜悯算是喜欢么?责任感是喜欢么?”
“所以你对我根本就没有男女之情是吧?”
“未曾有过。”
言欢笑笑,“你在撒谎,你根本不敢看着我说,你只是在自己骗自己!”
扁鹊慢慢转过身来,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眼底是亘古不化的冰冷。
“我不喜欢你,我不喜欢你,我不喜欢你,我不喜欢你……”
话语机械而不耐烦,万箭穿心的痛大抵就是如此了。
言欢死死捂着自己的耳朵,崩溃的哭喊,“可你明明喜欢我的,你在骗我,你就是在骗我!”
“你为什么要自欺欺人?是我做错了什么让你误会我喜欢你?蔡文姬,你才多大,我又多大?我比你大十二岁,你是我养大的!”
扁鹊阴沉的脸色因为怒意而染上些许红,语气拔高几分,所有的话都像是在说服他自己。
“我对你怎么可能存有那种心思?”
虽然是疑问,可却是笃定非常。
她哭的提不上气,抽噎的说话都断断续续,通红的双眼,扁鹊心疼的眼眶发热。
“那算我自作多情,算我心思龌龊,算我不要脸,错认为师父喜欢我,可以么?”
他赶紧转过身,生怕被蔡文姬看出异常,冷声道,“你想明白就好。”
言欢抓起药碗,终是没忍心砸在他身上,而是砸在了他前面的门框上。
“我还会再给你熬一碗。”
帘子哗啦落下,不欢而散。
何止是不欢,眼泪流的眼眶都涩痛的难受。
一直以来主动的都是她,他从没表示过什么,其实除了好感度,她根本感觉不到扁鹊对她的喜欢,男女间的喜欢。
他为她做的一切,包括弑君,都可以用师父对徒弟的关心照顾说的通。
她陷入对自己的怀疑,对系统的怀疑。
哪有什么好感,可能真的是师父对徒弟的照顾,不是男女间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