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凝结。
这个理由，根本骗不过李白。
哪有那么巧的事，容貌和洛青莲一样，还碰巧捡到了洛青莲的小耗子？
言欢往后退一步，李白也靠近一步。
他的眸子紧锁着言欢的脸，她心虚的不行，压根不敢和他对视。
“洛青莲。”
言欢沉默。
李白抬手，拨开她肩处的衣服，赫然而现，一块浅褐色的剑疤。
他眸中闪过心疼，心口铺天盖地的酸涩，浓重的愧疚和悔意，压的李白喘不过气。
他伸手想抱住她，被言欢不动声色的躲了过去。
“洛青莲已经死了。”
她抬眸看向李白，冰冷无情，“她跳下残月崖，死在了沐江里。”
李白一怔。
言欢接着冷冷开口，没有半点感情，“现在的我，是丞相府的大小姐，王昭君。”
她对自己的冷漠，一如自己之前对她的那般。
李白忽的敛眸轻笑了声。
“王昭君？那么，你也愿意，和亲出塞么？”
言欢无所谓的挑眉，“我愿意啊。”
嫁给谁都行。
总之，不想嫁给你。
李白的心一阵抽痛，痛的要命。
原本他想，哪怕洛青莲怨他，恨他，要取他性命，只要她能活着，他都能接受。
可现在，他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活生生的洛青莲，却说着要嫁给别人的话，这让他心痛百倍。
“洛青莲…”
他轻叹一口气，凤眸隐隐有点湿润的泪意，清冷绝艳的脸上，是深深的思念。
“我之前太过冷情冷血，让你伤心难过，让你心死跳崖，让你在外受了很多苦。”
“我在你跳崖后才意识到，自己对你的喜欢，这大半年，我过的行尸走肉，生不如死，我被对你的思恋和愧疚折磨。”
“这是我应得的惩罚。”
月色下，他眉眼间满是痛色，整个人颓丧的不像话。
“洛青莲，给我一次重新珍惜你的机会好么？”
言欢已是泪流满面。
在我的心上狠狠捅上一刀，伤口愈合过后，曾经的痛，真的能忘记，能原谅么？
李白，我爱苦了你，我爱怕了。
那样的死皮赖脸，只想让你多看我一眼的日子，我真的过够了，过累了。
言欢的声音带着哭腔的颤抖，“李白，我可以原谅你曾经给我的伤害，但我已经不愿意被你珍惜了。”
她胡乱的抹了几下脸上的眼泪，语气淡漠，“你走吧，就当那次，洛青莲死在了沐江里。”
李白捉住她的手腕，压抑的控诉，“这大半年的折磨，这样的惩罚，对我还不够么？”
言欢满脸泪水，她微微怔愣，讽刺的勾唇。
“够？李白！你可是在我的心上用力捅了一刀，我痛到现在！是啊，这还不够，你被折磨一辈子，我都觉得不够！”
李白轻笑了声，他连连点头，几欲疯狂。
“是，我在你心上捅了一刀，洛青莲…”
他忽的抓起床边的匕，拔出刀刃，塞进言欢的手里，抓着她的手，对准了自己的心口。
匕泛着森冷嗜血的寒光，他似是解脱一般，满是希冀的开口，“你再捅回来，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