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配?
的确不配。
他带给花木兰的伤害,这辈子都抹不去,忘不掉。
虽然这事不是他做的,可他到底没保护好她。
曾经的情话字字珠玑,如今字字诛心。
再多的解释,都苍白无力。
守在城楼之上的守约,看着铠离开,松了口气。
他在城楼上守了一夜,兰陵王靠坐在城墙边,一动不动的坐了一夜,于天将明的时候才落寞离开。
走了也好。
既然决定背叛花木兰,就和她从此成为陌路仇人吧,回来乞求原谅,未免太让人看不起。
这几天的长城守卫,的确森严。
在那天兰陵王来后,铠特地又加派了守卫,隐身的兰陵王只要靠近长城,会立即现身。
只是,这几天长城附近都没有他的出现。
可能,他真的放弃了。
言欢的病已好的差不多。
胳膊上的皮肉伤已经结痂,着凉的轻微风寒也已经痊愈,只是,心病难医。
她固执的要去处理军务,操练士兵,就连值夜巡逻,也都亲力亲为。
她总是淡漠着眉眼,很少再笑,哪怕弯唇,眼眸里也并没有半点笑意。
她把自己当成了日夜不歇的无生命的木偶,仿佛只有忙起来,她才不会去想不该想的人。
只是失恋而已嘛。
失个恋而已,又不会死。
不去想,就全当自己没经历过好了。
言欢这么安慰自己,长久的忙碌,面色更为憔悴不振。
“南城门损坏的那部分墙体得尽早修缮好,一会我去找工匠。”
她抬眸看向苏烈,“朝廷送来的军粮到了么?”
苏烈点头,“今晚就能到,你放心,现在可没人敢劫我们的军粮。”
接连两场大捷,周边国家可不敢在这个时候来虎口拔牙。
言欢点头,声音淡淡的,没了往日的意气风,“粮草到了告诉我一声,我亲自去点粮。”
又是她亲自去做。
铠拧眉,眸色担忧,抿起的唇透着不悦。
“这些小事我们去做就可以了,你病才好,不宜过度劳累。”
言欢弯唇笑笑,“没事,我不觉得劳累。”
她扫了眼门侧的滴漏,“今天就议到这吧,我去附近的镇上找工匠。”
守约投给铠一个担忧的眼神,苏烈也无奈摇头。
这么下去,花木兰得把自己累出病来。
可谁也劝不动花木兰,她固执起来,大家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铠追了出去,不由分说的陪着她一起去了镇上。
寒冬腊月,街上人不多,酒馆茶馆的客人也少,言欢他们打听了好几处地方,才打听到了镇上的砖瓦匠住哪。
一路奔波过来,言欢面色青白,她强忍着不舒服,准备翻身上马直奔那工匠的家里,铠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我去吧,你在这茶馆等我。”
言欢依旧无所谓的摇头。
“我的身体我清楚,我没…诶!”
铠说不动她,直接将她打横抱起要送回茶馆里,语气霸道的命令,“乖乖在茶馆等我。”
言欢被他这一抱,弄的一愣。
也因为这一抱,她才看见了茶馆二楼,那坐着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