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世隐默默给自己上药,他身上的伤不多,只有少数几处,可比她当初浑身遍体鳞伤要好的多。
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莫名憋屈,可能是尚城暧一直以来的冰冷淡漠,毫无关切意味的关心,也可能是,她今天对元黎笑了太多次,对他却冷漠的多。
他也知道尚城暧救了他,他应该心存感恩,他也确实心存感恩,只是他知道,他对她不仅仅是感恩,也不想未来都止步于感恩。
明家人算不出与自己有关的人,比如亲人,比如爱人。
他算不出他和尚城暧的卦象。
命运有所昭示,他了然于心。
“救你的确是那人的命令,我也必须要完成任务,可那人并没有说,让我关心你。”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言欢觉得再笨的人都能听懂,更何况是明世隐这种聪明人。
“可你的话语很冷漠,关心显的刻意僵硬,你是因为救了我,或者我是新进来的,所以对我这样客套的关心?”
他的眸光闪烁几下,有几分不平的怨怼,又有些难过。
言欢挑眉,无奈的长叹一声,“我承认我这些年冷漠惯了,为人处事就是这么冰冷,可这…并不代表我对你的关心是虚伪客套啊!”
两人僵持的对视,明世隐抿了下唇,他故作高冷,只无所谓的开口,“你对元黎笑的倒很柔和。”
言欢顿时了然。
“所以你绕来绕去,是想说,你吃元黎的醋?”
一缕长发从耳后滑至脸侧,她的眸色温柔下来,有几许无奈,“元黎才进来的第一天,训练受伤,我可没有大半夜给他送药,这么些年他虽与我走的近,可我也不曾为他下厨,你懂了么?”
明世隐愣愣看着她,她微斜的衣领口,露出精致瘦削的锁骨,姣好的面容,英气冷冽的气质,美的让他心头一跳。
懂?
他是懂了,可真的像他以为的这样么?
言欢把剩余的药瓶都塞进了他的手里,“如你所想,你大可安心,我对你是最特殊的,不是因为救了你,也不是因为,我们同病相怜。”
明世隐红了的耳根温度,一路燃烧到脸上,他笑笑,弯起的凤眸撩拨的人心神荡漾。
“你早些睡吧,明日还得早起练功,明日的早饭我来负责,你多睡会。”
言欢刻意放柔语气,希望他听的能舒服些。
明世隐看着她离开掩上房门,要不是手里还抓着那几瓶药,他真觉得刚刚是他出现了幻觉,而不是尚城暧真的来过。
那种感觉是自己瞻仰不可接近,神祗般的人,突然只有面对面这么亲近。
明世隐懊悔刚刚一瞬间语塞,面对她什么话都忘了说。
他很想说,往后他都愿意照顾她,她不是没有人关心,不是没有人在乎,不是必须得把自己伪装的冷硬没有感情的人。
他愿做为她遮风挡雨的高树,只让她做他保护下的一株芭蕉。
等他强大,等他有能力与她比肩而立,才可以揽她入怀,护她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