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半晌,瑶华才从大大的惊讶中抽离出来。
云霞已经够聪明了,没想到这个明光更甚。他们简直是让人叹服,不得不仰望之的奇人。
看了看还在引颈等着她回答的云霞和俊娴,瑶华启口,一字一句的说:“全对,没有一丁点错。”
“哇,明光才是真正的高人。”得到答案,云霞当即抚掌大笑。
心中更是为明光送上了一个大大的赞,这少年完全不输诸葛亮,堪比福尔摩斯,就跟会读心术一般,真不简单。
只是云霞不知道,关于举廉喜欢她一事,苇杭是早就清楚的。至于云慧告诉瑶华这一点,却是苇杭根据瑶华周边的人推断,得出来的。
不管怎么说,苇杭已经在几个女孩心目中竖立了好形象,成了神一般的人物。
云慧挑拨离间这事就这么翻篇过去了。经此一事,举廉和瑶华两个人反而比以前相处的更好了,两颗年轻的心也越靠越近,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而云慧却彻底失信于大家,她的话,在这个圈子里再也没有人会相信。大家对她的印象更差,,几乎都有志一同不愿意理睬她,每天她都是形单影只的到学堂来,又失落不堪的回家。
不过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不值得同情。
渐渐的她便丧失了到学堂念书的兴趣,开始隔三差五的逃课。当然这是后话。
且说第二日,云霞和母亲一起去沈府登门致谢。
把云霞母女迎进府中,沈维白面上虽然还是一贯的波澜不兴,但内心却是异常高兴的,一双桃花眼,更是热情灼灼。
沈母是个雍容华贵的中年妇女,穿着一件浅紫色的罗衫,下着同色系精美印花百褶罗裙,腰部束着长长的玉环绶带。
衣裙的料子轻薄垂顺,除腰部外,浑身都是印金小团花纹,煞是好看。
比之母亲,沈母头上的装饰便繁复了许多。她梳着高髻,戴着冠梳,且发髻的上下左右都插满了簪钗,双耳垂着耳坠,端的是绚丽多彩。
走动之间,一阵环佩玎珰,兰麝馨香,贵妇范儿十足。
她殷勤的接待了云霞母女,又忙着招呼丫鬟沏茶上点心,待人接物倒是很得体。
宾主坐定,云霞娘让随行的香梅呈递上带来的礼物,笑容满满的对沈母说:“那天小女被绑缚,可是多亏了沈公子施以援手,乘着马车去追,又把小女安全送到家中。感激之情,无以言表。本来要早些来致谢的,因着小女身体欠佳,家中又琐事缠身,所以今天才来,实在是失敬,失敬。”
“哎呀,李夫人太客气了,还带着这么丰厚的礼品,这让我才不好意思呢。”沈母打着哈哈道。
“应该的,沈公子搭救之恩,我们一家将永远铭记。”母亲真诚的说。
沈母笑着摆手说:“若不是今天你们来,我都不知道这事。白儿回来并未曾说起,大概他觉得这是应该做的吧。”
说完,拿眼睛看向沈维白。
“是啊,伯母,不过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沈维白立即站起来,一边朝着云霞娘施了一礼,一边清浅出声。
一直没有插言的云霞,看向沈维白,这家伙还真是沉得住气,居然未露半点口风。按说,救了李将军之女,这也算是个可以谈论的资本,将来让将军府还点人情什么的,都是情理之中的事。
但沈维白明显并没有这样的打算,看来真是做好事不图回报。这让云霞对他的好感再度上升。
今天这家伙戴着头巾,穿着依然是白色主打,圆领长襕衫,衫脚露出黑色绢丝裤,足登嵌金线乌靴,施施然站立着,形如t台上光彩夺目的模特。
不过,云霞觉得东坡先生那首诗作,《催试官考较戏作》中那句更应景:愿君闻此添蜡烛,门外白袍如立鹄。
沈维白,立鹄,她联系在一起一想,觉得很好笑。于是赶紧低头,使劲憋笑。
这时,沈母和云霞娘已经拉开了话匣子,两人平时并不熟络,这会儿摆谈起来,发现说话竟比较投机,因而都说得眉飞色舞的,便无暇顾及两个小辈了。
沈维白盯着云霞乌黑的双环髻看了一会儿,便走到她跟前问:“有没有兴趣去看我的乐器?”
云霞抬头见沈维白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好像算定了自己一定会去一般。不过,这个传说中的音律奇才,家里的乐器绝对不会少,她是很想去见识见识的。
于是点点头,沈维白便勾唇一笑,朝她摆摆头说:“走吧。”
“等等,我跟我娘说一下。”乖乖女云霞自然不会让母亲担心,所以要报备一下。
沈维白说了声好,指指门外,表示在那等她。
云霞娘听了,跟沈母说了下,沈母笑着说:“白儿对他那些乐器可是宝贝得紧,肯拿给云霞姑娘看,可是不容易啊。云霞姑娘去吧,别等白儿反悔了,那可就看不成啰。”
云霞娘见沈母也同意,又看了看云霞,云霞朝她递过来一个笑容,意思是让她放心。于是便开口对女儿说:“那你去吧。”
云霞得到同意后,蹦跳着出了门。
沈维白带着她,出了父母的院子,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一路走,一路四处观赏,别说,瑶华口中的隐世沈家,原来还是真正的豪富之家,处处展示着妥妥的财大气粗。
就这沈家大院,又大又气派,而且一步一景,移步换景,如同行走在风景如画的园林之中。
沈维白并没有多言,只是偶尔吐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