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杭儿问我,我只能把自己知道的跟他说了,这几年不在家,错过了孩子们的成长,霞儿和霄儿的事,别说我好多都不知道呢。要不你先跟为夫讲讲。“
云霞娘略一沉吟,霞儿的大变化,好像就发生在最近大半年前。
应该是她从假山上摔下昏迷,醒来后发生的。
云霞娘便从那时开始讲起。
云霞爹听得很认真,在夫人的娓娓道来中,他知道了除夫人来信中提到的以外,更多霞儿的事情。
在听到霞儿第一次去练武昏倒的事后,云霞爹好不心疼;
又听到霞儿作诗被萧先生表扬,他不禁自豪的挺直了脊背,好像受表扬的是他;
夫人要回嫁妆时,霞儿的机智表现;到农庄去,霞儿与云慧娘家那些难缠的亲戚之间的交锋……
点点滴滴的事件,赫然勾勒出自家宝贝女儿,那远超同龄孩子的卓然不凡出来。
是夜,夫妻俩聊着儿女们的事情,兴奋莫名,激动无比。甚至延续到次日早晨,导致两人一大早就醒了,再无睡意。
云霞爹忙翻身起来,他今天要把送永钺去北凉军中的人定下来。
前几日已让这次跟自已一道回来的小将戴飞去寻人了,他让戴飞务必在今天把人领到他跟前来。
估摸着戴飞一会儿就会带人过来。
云霞娘则心心念念要去把苇杭的房间收拾出来,她昨晚已和霞儿商量好了,准备让苇杭住在烟霞院。
一家人吃完早饭,两个孩子去学堂了,云霞爹娘便各自忙开了。
云霞娘乐颠颠的往烟霞院走去,眼见将军府分府最主要的工程,那堵高墙就快砌成,今天之内定然就会完工。
这回多亏了老太婆一家人的极力促成,他们在云慧有机会当皇后的憧憬之下,使出了十二分的力气,效率也提高到了最高,这不,短短时日,这将军府就被彻底一分为二了。
甚至老太婆一家也不嫌天天走后门绕道,先把墙砌完,才再重开自家的大门。
大约是生怕夫君后悔,想快些做成定局吧。
云霞娘对这样的结果暗自发笑,苇杭的计策实在是高妙。
而云霞爹则去隔壁找了永钺,赶在他去衙门之前,跟他讲了去北凉军队的事。
他也看出了自家兄弟明显有不乐意和抵触的情绪,但最终永钺还是点头答应,还表示一切听大哥的安排。
等云霞爹一走,刚才躲在屋里的老太婆和云慧娘,就立刻蹿了出来。
老太婆脸色阴恻恻的,气得咬牙,跳着脚把云霞爹骂了个狗血喷头。
等老娘骂完消停了,李永钺立刻央求老娘:“娘,儿子只能先依了那家伙,去北凉待一段时间,您和爹一定要尽快想办法把我救回来。
若是长期呆在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我可受不了。”
“你爹说了,他自会去想办法的。儿啊,听该死的勇钦那意思是明日就要让你走了,娘可真是舍不得你啊。”老婆子说着都开始抹眼睛了。
云慧娘却与老婆子的看法不同,大有分歧。
那日她一气之下把李永钺在外与狐狸精厮混,逛青楼的事揭出来之后,云慧当时虽没有什么好大的反应,但事后专门就这些事问过她。
架不住云慧的套话,她很快就当着女儿的面,指天发誓说自己讲的句句属实。
告诉云慧,她爹李永钺在外租房包养了添香楼的红牌,在整个京城都闹翻了。
那段时间,她这个当娘的出门都被人指指点点,连头都抬不起,脸也丢尽了。
云慧娘说起这些事,不免咬牙切齿。
“娘,那逛青楼的事也是真的?”云慧马上追问她。
云慧娘有些激动的说:“当然是真的啦,你娘我为这些差点把肚子都气炸了。
唉,娘的苦水还找不到地方倒,你祖母一味的偏袒你爹,每回都和稀泥不说,还怪娘管不了你爹。
娘受的委屈太大了。
若不是你祖父还稍微明事理一些,娘早就忍不下去了。”
她回忆起那些往事,连眼眶都红了。
不过忍不下去这是她的大实话,因为她本就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慧儿听了她的诉说,上前来心疼的搂着她的腰,仰着脸对她说:“娘,别难过,等慧儿长大了会帮您撑腰的。
这次祖父非要让我跟姓沈的浪荡子道歉,还不是因为那沈家惹不起。慧儿心里也委屈得很。
娘,我将来一定要手握大权,这样就不用跟别人道歉,只有别人跟我道歉求饶的份。”
女儿这番话,很是安慰了云慧娘的心,她抚摸着女儿的黑发说:“好好,慧儿说得对,娘就指望着我的慧儿替娘撑腰做主。
你也看到了,那日你祖母对月珠都那般护着,把月珠一个丫鬟看得比娘还重。
若是将来我慧儿光耀门庭了,你祖母还会这样对娘么?”
慧儿点了点头,然后接了她的话茬,若有所思的说了句话,却让她到现在都心惊肉跳。
但她不得不承认,慧儿说的话很是有理。
当时慧儿歪着头,视线定在她的身上说:“娘,您说祖母对月珠那么好,会不会是月珠巴结上我爹了?”
听了女儿的话,云慧娘脑袋中轰的一声,仿佛被雷劈了一下,瞬间一片空白。
好半晌,她才回过神来,转了转眼珠,只觉得一颗心已经要从喉咙眼里跳出来了。
“慧儿,你,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看到了月珠小蹄子和你爹在一起?”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