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说,潘永言是三人中最清醒的一个。
乌其玛和沈维玄继续骂骂咧咧的时候,潘永言没有再吭声,他已经开始在思考下一步该如何行动了。
那两人骂了一阵还觉得不解气,沈维玄转头看了看潘永言,想让他也参与进来一起讨伐。
“潘大人,你在想什么呢?怎么不接我和乌大人的话?”沈维玄的语气还含着一丝不满。
潘永言只得抬起头,看了看沈维玄说:“大少爷,我在想该如何对付梁县那帮叛贼。”
叛贼?这简单的两个字让乌其玛和沈维玄都瞪大了眼睛。
潘永言这个定位太好了!少顷,乌其玛和沈维玄同时露出了奸诈的笑容。
一直不敢插嘴的乌涂也反应过来,大叫了一声好!
沈维玄暗道,潘永言挺老贼的嘛,若是给在梁县的李家那丫头,还有梁县人扣上这么个罪名,那他们就可以放开手脚,打着剿灭叛贼的旗号去攻打梁县。他们兵强马壮,覆灭梁县还不是易如反掌?
哼哼,李家丫头这次看我不整死你!
沈维玄眼中射出阴森森的光,咬着牙在心里叫嚣。
而乌其玛也很高兴,潘永言的诡计多,这次主动要出手,看来老子在梁县受的辱,这回借着姓潘的手铁定很快就能讨回来。如此甚好,大王那边能交代,这边还让他们搞内讧,可谓两全其美,我定要竭力促成此事达成。
这么想着,沈维玄和乌其玛脸上的奸笑更加明显,沈维玄肆无忌惮地笑出了声,乌其玛则站起身来,对着潘永言拱了拱手说:“潘大人高明,我看咱们宜早不宜迟,现在就带着郡府之兵去剿灭叛贼吧。”
潘永言并没有马上答应乌其玛,而是沉吟了一会才开口:“乌将军不急,我们必须先让他们坐实叛贼的称号才出手。对了,贵军在北凉布置得怎么样了,何时起事?”
乌其玛愣了愣,还未开口,倒是脑筋少根弦的乌涂抢着回答了潘永言:“潘大人,北凉的人说还要等一等,不过很快就好了。”
“涂儿,你不清楚就瞎咧咧甚么?”乌其玛喝住了乌涂。
可惜负责翻译的兵士已经把乌涂的话翻给了潘永言和沈维玄听,气得乌其玛剜了那蠢货兵士一眼。
被乌其玛厉声制止的乌涂身子抖了抖,忙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不敢再造次。
叔父的样子很生气,难道不能告诉这姓潘的和姓沈的北凉那边的事吗?乌涂有点想不明白,在心里暗自觉得叔父太过于谨慎了,既然都是为了同一个目的,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潘永言眼中闪过一抹了然,唇角微微动了动,抬手指了指椅子,对乌其玛说:“乌将军稍安勿躁,快请坐,潘某说说自己的看法。”
乌其玛只得重新坐了下来,当然没忘记再次瞪了乌涂一眼。
刚抬起头的乌涂被这一眼刀给劈得重新低头,像只缩脖鹌鹑一般安静地窝在椅子上。
沈维玄则跟个斗鸡一样,激动地抬头看着潘永言,听他怎么说。
潘永言把身边几上的茶杯打开,沾着茶水开始在几上写画起来,同时开始解释。
沈维玄和乌其玛伸着脖子看着听着,渐渐的兴奋、贪婪、得意、认同的情绪浮现在他们脸上。
“我的意见么,就是抢先出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在大家殷殷的目光下,苇杭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云霞立马接过话头:“对,我也是这个意思。”说完看向王泽。
王泽笑眯眯地看着云霞和苇杭笑道:“不愧是年轻人,很有冲劲,好,我支持你们。”
他爽快的同意了萧公子和云霞的意见:主动出击,攻打府郡。
其实王泽跟云霞、苇杭早就想到一块去了的,进城之后,他便吩咐杨明亮写了简短回信,用飞鸽传回给了李将军,信中便提到他准备收拾潘永言这个家伙。
这个家伙跟西戎人暗通款曲,狼狈为奸。李将军派去西戎潜伏的探子好不容易打听到了这个消息,费尽心力才传回了边城。
王泽最恨这种叛徒,听到消息时就立誓要斩了潘永言,现在这么好的机会,岂能错过?
再说他进了梁县城后,就听到了潘永言错杀全定文的事,王泽当即否定了错杀这个说法,那一定是潘永言有意为之。
可惜了全定文这个受百姓爱戴的好县令,就这么冤死在了潘永言手中。潘永言这家伙的罪恶更加深了一重,王泽想要他狗命的心也更强烈了。
“叔父大人,既然您与我们所见相同,那咱们就着手准备啰。”云霞高兴地跟王泽商量。
“行,我们的将士们稍事修整就可以出发。”王泽朗笑道。
“那叔父先休息下,饭菜马上就好了,将士们一路辛苦,刚才还打了一场胜仗,这顿饭既是庆功饭,又算壮行宴,吃饱喝足后再出发。”
云霞一边回答,一边指着对面空地上忙碌的客栈老板等人,他们正在临时搭起的棚子里准备饭菜,说是棚子,实际上只有个简易的棚顶,四周都是空的,可以一览无余。不过,烟雾缭绕之间,饭菜的香气也更便于四散溢开了。
王泽吸了一口饭菜香,很满足得说:“都听云霞的。话说回来,将士们这几天一直在急行军,餐风露宿,没好好吃过饭,今天看来可以美餐饱食一顿了。”
“禀副统领,今天能实现您说的好生祭五脏庙的愿望。”杨明亮循着香气过来,正好听见王泽这句话,也凑了个热闹。
“那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