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潘三感到全身发凉,尤其是刚才被尿湿的地方,更是凉得不能再凉。他缩着脖子,躬着背,脚下的步子迈得飞快。
不走快点不行啊,万一惹了这些人生气,自己又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走了一截,潘三见没人为难他,方才悄悄出了长气。
不过一转念,他又暗自庆幸起来,还好自己顺从听话了,要不然可能已经被宰杀了。
进了城,云霞他们又押着潘三继续往潘永言建的另一个密道去查看。
潘永言的府邸里很平静,下人们还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
而潘永言走之前给专门给他们下了命令,让他们好好呆在宅子里,不要出门。
下人们隐隐听说要打仗,很害怕,也不敢出去乱窜,所以都很听潘永言的话,乖乖呆在府里。
看到潘三被一群兵士押着拍开了大门,门房一脸迷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本能伸手挡住潘三,潘三伸手推开他,低声道:“不要命了,敢挡住大人们的路?”
见潘三黑着脸,语调严肃,门房觉出事情不简单,顺从地闪到一边去了。
云霞一行人在潘三的带领下径直奔向后院。
后院的下人们见一群人呼啦啦冲进来,再一看中间还有一个姑娘,那姑娘可真俊,旁边那个少年郎也好看。
不过他们的视线扫到潘三后,便都缩进角落里去了。
这个潘三可是潘大人眼面前的红人,平日里在他们面前作威作福,他们可不敢去讨这位小潘头的嫌。
于是云霞一行一路畅通无阻到了后院角落里的一间偏房,赫然看见偏房门上挂着一把硕大的锁。
潘三吼道:“来人,打开门。”
有个下人应声而来,不过很为难地说:“回小潘头,这间房的钥匙只有潘大人有。”
潘三重重地拍了下脑门,讨好地对苇杭说:“少侠,小的想起了,这间房的钥匙是潘大…潘永言自己管着的。”
下人眼睛一下瞪圆了,张着嘴好一会儿都没合拢。
刚才他好像是听到小潘头直接喊了潘大人的名字,在潘大人面前乖顺的像条狗一样的小潘头想造反了?
跟苇杭说完话的潘三退了一步,这没钥匙可不是我的错了吧?他心里还有些暗喜,想看苇杭他们被折腾,这么一大把锁,要打开肯定得费功夫。
潘三偷偷撇了撇嘴,抬眼就见下人正古怪地看着自己,又心虚又生气,冲上去挤开下人,轰他走了。
王泽抽出自己的佩刀,咣当一声就把锁给砍断了,干脆利落。
想看好戏的潘三没看成好戏,倒把自己吓了一跳,娘哎,李勇钦的兵怎的这么厉害。他当即决定,为保全自己的小命,以后得更加乖乖的配合,好好表现,千万别惹这些人生气。
所以等苇杭看向他,尚未出手抓他进去时,他立马跳进门槛,躬着身子说:“小的给大人们带路,大人们这边请。”
这间厢房是两进的套房,里面还有一间房。
吱呀一声推开里间的门,一股淡淡的霉味扑面而来,云霞最不喜欢闻这种霉味,所以皱了皱眉,抬手掩住了口鼻。
这间房只有靠近房顶的地方有个小小的窗口,少许的光线从那里透进来,整间房显得很暗沉。
苇杭提出他先进去看看,让其他人等一会再进来。说完便抓着潘三走了进去。
王泽对苇杭的印象又好了一层,这个孩子总是勇敢地冲在前面,聪明能干又有担当,真是个优秀的后生。
四处查看了下确认没问题,苇杭请大家都进来。
潘三只来过这个密道一次,而且来的时候密道门是开着的,所以这会儿找不见开密道门的机关。
他战战兢兢地对苇杭说:“少侠,小的没有半句虚言,真的是不知道开关在哪儿。小的对天发誓,若是知道机关不说,就遭五雷轰顶。”
生怕苇杭不信,潘三赶紧举起手来赌咒发誓。
苇杭没有理睬他,王泽也当他不存在,让兵士点燃火把,对着墙面照。
云霞站在苇杭身边,他们决定自己找开关。
因为房间的味道委实不好闻,云霞依然掩着口鼻,只余一只手在墙上摸索。
苇杭把手伸进铠甲里摸出一条雪白的汗巾递给云霞,让她掩口鼻。
云霞开心地谢了接过,蒙着口鼻之后,把汗巾绕到脑后打了个结。
汗巾是新的,还有股淡淡的熏香味,又夹杂着一丝苇杭身上的味道,竟是很好闻,云霞不禁耸了耸鼻子,深吸了一口。
熏香味之外的味道,是她熟悉的味道啊。
汗巾下的唇角上扬成好看的弧度,一双晶亮如宝石般的眼睛里流泻着笑意,云霞再摸向墙壁的手也更加有劲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一番地毯式的探查摸索,云霞率先找到了一个隐藏得很巧妙的开关,用手一拨,密道门开。
一行人进了密道,先走了一段直路,然后拐了两下,又是一截直路便到了出口,出口依然开在城墙外,只不过这回是开在一片树林中。
原来潘永言府邸很大,前院门开口在一条街上,后院与前院竟然跨了两条街。单从前门看,潘府离城墙很远,但真到了后院最后面的这个厢房,就会发现这里离开城墙的距离并不远了。他修建的密道直通城外,若是遇到危险,这家伙就可以全身而退。
云霞低声对苇杭说:“潘永言这家伙还真是个蹩脚的狡兔。”
苇杭挑着眉笑道:“你是说他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