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兵立刻应了,一溜烟跑走了,生怕自己跑慢了会被索力收拾。
而索力则气咻咻地疾步往城墙走去,小兵战战兢兢跟在他身后。
登上城墙一看,他当场傻眼了。
城墙外,来的还真是李勇钦的兵,约有几千人之多,在城外摆成一种奇怪的阵势,一直绵延到山坡上。
不过他大致目测了下人数,与索坦城的驻军人数相比,明显不够看,这么一来,这家伙觉得心里有底了。
而李永钺躺在板车上,就停放在城墙下。
从他这里看过去,李永钺一动不动,似乎已经死硬了。
怎么会这样?李永钺不是说李勇钦对他最好,绝对不会防着他,也不会加害于他吗?大王也是这么说的,可他怎么就死在李勇钦那里了呢?
“为虎威将军的兄弟报仇!”
“姓索的拿命来!”
“血债血还!”
……
城墙下,箭射不到的地方,有一群东原将士们,正群情激昂,振臂高呼着,声浪席卷过来,听得索力耳朵里嗡鸣不断。
等懂东原话的手下把这些人叫喊的口号翻成西戎话给索力听了以后,索力的脸都气青了,在城墙上暴走。
喊叫声持续,转着圈的索力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这李永钺死了,大王会不会以为是我害的?这可怎么是好?
这么一想,他后背发凉,头皮发麻,不禁打了冷噤。
李永钺身上又带着慢性毒药,大王完全可以认为是我偷了给李永钺服下,李永钺到了东原边城就发作了。
越想越害怕,他胸腔里像是塞了一团棉花,出气都不匀了。
大王若是当真了,他该如何自证清白?他娘的,李勇钦摆明了是要陷害老子。
要让大王不降罪,唯今之计只有灭了李勇钦的军队,杀死李勇钦才有转机!
城墙下的声音越来越大,索力的脸由青转白,又由白转黑,两只眼睛都快从眼眶中鼓出来了。
老子要杀了你们这帮兔崽子,看你们还喊得出甚么来?
他转头找亲兵,怒吼道:“传我的命令,集合军队,出城杀敌!”
索坦城的军队集结完毕,打开城门,蜂拥而出,摆开阵势,与边城军队怒目而立。
相比之下,云霞爹却很开心,索力还是那么容易上钩啊!
索力骑着马站在军旗下,离他不远处正好是躺尸的李永钺。
近距离再看,李永钺脸色泛着青,更加证实了索力的猜想,那就是李永钺是中毒身亡的。
他把牙齿咬得格格作响,他娘的,李永钺这个蠢货,多半是被李勇钦发现了身世,才傻乎乎的被算计了去。结果现在把老子惹了一身腥,真是晦气。
李勇钦,老子今天就拿你和你的兵来洗掉老子身上的晦气。
索力扫视了一遍对面的兵阵后,仗着自己占了人多的优势,挺着身子,梗着脖子,点名喊起了云霞爹。
云霞爹朝索力啐了一口,指着他大骂道:“索力,你这个毫无信誉的无耻之徒,为甚么害了李永钺?”
“放屁,老子根本没害过你兄弟,你少血口喷人,有种跟老子比试比试。”
索力已经气昏了,直接要跟云霞爹单挑。
“比试就比试,难道怕你不成?”云霞爹答应得无比爽快。
两军主将首先开始较量,这在一般的战役中是不常见的。主帅通常不会直接对战,都是先派手下将士参战。可这个索力有勇无谋,好战好斗,除了乌其玛能压住他外,西戎军队里其他的人都控制不了他,所以才会如此张狂放肆,不按常理出牌。
不过对付这家伙,云霞爹很有把握,要的就是这家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胡冲乱撞的劲嘛。
他一夹马肚,接过杨明亮递过来的长枪,英姿勃勃地挺枪出马。
看着父亲冲出去,尽管父亲跟她说过,对付索力毫无压力,但云霞心里还是又紧张起来。
“苇杭兄,十五兄,我还是有些担心。”她嘟囔了一句。
苇杭和举廉都扭头过来劝她,两人倒是意见一致,皆相信云霞爹能力克索力,所以并无担忧。
“云霞,你爹的实力在那,要担心的是索力。”
苇杭说得掷地有声,犹如在水中插入了一根定水神棍,把云霞的担心给压住了。
也对,索力那厮据说就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与父亲对战该得他担心。
气势汹汹地拍马迎上云霞爹,索力还张嘴大吼一声,好似在跟自己壮胆。
他发泄般的吼叫确实是在为自己壮胆。
先前他是觉得很有信心。
虽然以前跟李勇钦交手的结局是赢少输多,但是他认为年纪比他大得多的李勇钦,随着年岁增长,精力体力会肯定会不断下降;而最近这几年中,他一直在苦练功夫,大王专程请了东原人亲自教授他们几个,还有北凉勇士做陪练,所以他认为自己现在已经处于巅峰水平,对付李勇钦不在话下。
只是,看到李勇钦气度非凡,镇定自如地出战,他还是莫名其妙的发怵了,有股寒意从心底升起,直冲脑门,所以下意识地吼了一嗓子。
云霞爹对他的吼叫压根就没有理睬,恍若未闻,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两人很快开始了交手,在马上对战,不仅考验对战者使用武器的本事,还要考验他们驾驭战马的本事。
两匹马都是好马,云霞爹座下的马通体黑色,而索力的马是只枣红色的西戎良马,个头较云霞爹的马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