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汽车,赵烺便被带到了警备部里面的监狱单独关押。
而对于刚才那个离奇的梦,赵烺不想说,赵溶也没问。
安排一番,将守着监狱的狱警全部换成赵家的亲卫之后,赵溶才安心了些。
赵溶有令,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准接近赵烺关押之地。
李广等人紧随其来,但却都被赶了出去,如此倒是让外人更相信赵烺是因为做了错事被关进去的。
赵溶着人在附近重新找了处住宅,将李广、王妈以及秀秀都安排进去之后,一切总算停当。
赵烺此前的四合院被炸了,肯定是不能住人了。
如今赵烺被暂时关押,王妈他们跟了赵烺这么久,赵溶也不会坐视不理。
坐在警备部的办公室里将所有的事情都过了一遍,赵溶最后无奈的叹了口气。
如今这方法只是权宜之计,可以瞒过普通的老百姓,但对于段祺瑞他们那些当权者能不能瞒过去那只能另说了。
好在最近段祺瑞的皖系军在孙中山的广州军凶猛的攻势下节节败退,如今的他想来是抽调不出来更多的力量来对付赵烺了。
寻思一番,为了保险起见,赵溶觉的还是得做点什么。
“阿宽,备车!”
赵溶一声吩咐,待在门口的严宽没有多问,直接走了出去。
……
半个时辰之后,京城南宛的一处复合庭院,会客厅。
“赵总长贲临寒舍做客,只需人过来就是,还带这么多礼品,真是客气。”
“又铮兄说哪里话,你如今身为国务秘书长,公务繁忙,如今能抽出时间来见我,赵某已经是感激不尽了。”
“好说,好说。”
会客厅主位坐着的是一个身着儒袍的中年男子,他气质儒雅,但双眸里的精光不时闪现,显然不是旧时的酸儒。
此人正是段祺瑞手下的得力干将,如今时任国务秘术总长的徐又铮,大名徐树铮。
徐树铮出身于耕读之家,自幼熟读四书五经却多次名落孙山。
甲午中日战争失败后,他警觉如今的民族只靠他所学那些经史子集是不起作用的,遂投笔从戎。
他开始向袁世凯投笔一封举荐自己,袁世凯对其才华颇为欣赏,但因其正值母丧丁忧,所以便派山东观察使朱钟琪去考察徐树铮。
但那朱钟琪因循守旧,跟徐树铮话不投机,三两句话的功夫就将他赶了出去。
徐树铮落魄于济南城中颇为无奈,巧的是碰见了袁世凯的部下段祺瑞。
两人一番畅谈相见如故,段祺瑞惊其才华,将他收为记室,在自己手下做事。
而徐树铮也因为其聪明才智,一步步做到了如今的北洋政府国务秘书总长的位置,极得段祺瑞的信赖。
根据眼下的情况,赵溶思来想去直接去找段祺瑞肯定是不行的,他身为如今的国务总理,公事繁忙,肯定是不会见自己。加上京城赵家素来耿直,不爱与诸方势力款曲,尤其对蝇营狗苟之辈不客气,故名声磊落,但得罪了几个头脸人物,其中便有段的亲信。
思前想后,最后赵溶将目标放在了徐树铮的身上。
徐树铮如今可说是皖系军的智囊,许多重大的决策都是他一手策划的。
所以对于如今的局势,徐树铮应该是看的最清楚的。
因此赵溶思考了一番,将解决赵烺之事的契机放在离开徐树铮身上。
徐树铮此时说的轻巧,只是当他将那礼品清单过目了一遍,最后在最下面一行小字上定定的注目了很久,而后笑道:“赵家京郊五分之一的田产,可真是大手笔啊!”
“听闻又铮兄想要替家人置办一处宅院,而前几次酒宴上又铮兄也说你喜静,因此我就想着京郊那处地皮颇为平整,用作修筑房宅最好不过。”
“赵溶兄弟有心了,上好的碧螺春,赵兄喝茶。”
徐树铮将桌上茶杯添满,给赵溶递过去一杯。
赵溶也没客气,端起茶水就喝了起来。
薄薄的茶雾泛起,映的左边的两人的样貌都有些不真实了起来。
场上此时陷入了短暂的宁静,两人似乎都陷入了这渺渺的茶香里头,无法自拔。
许久之后,还是赵溶当先开了口道:“又铮兄,你看这事情……”
“赵兄问的是你家烺儿的事情吧?”
“嗯。”
赵溶轻点了点头,认真的盯着徐树铮的表情。
“这事呢,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徐树铮看了看手上的礼品单,轻笑道:“赵烺那孩子小的时候我还抱过几次,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叫我叔叔也不为过。
小的时候他就调皮,在这京城可是惹下了不少祸端,如今这长大了呢,心性也就更野了些。
这是天性,但也没有办法。”
“又铮兄说的极是,如今烺儿多次遇袭,我这心里可是不好受的很啊。”
“赵兄放心,今日赵兄既然来到了我这,烺侄儿的事情就包在我身上,我一定会着人去严加调查到底是谁策划这一系列事情,确保侄儿平安,给赵家一个交代。”
“如此那就要提前谢过徐兄了。”
“客气了,赵兄等我消息便是,至于烺侄儿那,还是要让他在里面多受几天苦了。”
“不妨事,年轻人闯下祸端,吃点苦那是应该的。”
赵溶站起身子抱拳示谢,而后朗笑着说道:“又铮兄公务繁忙,如今时日不早了,我就先行告辞,日后有机会定要去我府上做客一